手想得太厉害了吧。
只要河越城拿不下来,对河越夜战心有余悸的武藏诸武家,就不可能全心全意投靠上杉辉虎。
而上杉辉虎也会对这些蛇鼠两端的当地武家,抱有戒心。
这是阳谋,没办法巧解。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暴力破局,且看上杉辉虎在河越城下崩断几颗牙。
对于北条纲成,北条家上下很有信心。
北条氏康想了想,对略低自己一等,另一边副席侧坐的那名美艳姬武士,微微鞠躬。
“镰仓殿,您对关东侍所怎么看?”
这名光人的年轻姬武士,正是足利义氏,现任的镰仓公方,关东将军。
她虽然被关东武家诟病,称为北条家的傀儡,但其实北条氏康对她相当尊重。拥有自己的居城,还位列北条一门众之首,自领一军。
她的父亲是北条家的儿子,她自己的丈夫也是北条家的儿子,一身荣辱早已融入北条武家集团。
她对外界的指指点点,至少表面上是不在乎的,并不以为耻。
听闻北条氏康提起关东侍所,足利义氏冷笑一声。
“什么关东侍所,不过是京都幕府搞出来糊弄关东武家的玩意儿。
关东只有一个侍所,就是当初源赖朝将军在镰仓建立的镰仓侍所,武家幕府的前身。
如今,京都来的关西人在越后国建立关东侍所,简直就是对我等关东武家的侮辱!
斯波义银,哼哼,要让我在战场上遇到,必定斩下他的头颅献与鹤冈八幡宫,以慰英灵。
北条殿下,您不必在意这些来自京都的幕府走狗。不论是上杉辉虎的关东管领,还是斯波义银的关东侍所,我是一概不认的!
您才是我的关东管领,该做的事就请您放手去做吧!”
足利义氏说完,北条氏康笑眯眯得微微鞠躬,谢过这位名不副实的镰仓公方。
足利义氏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关东将军,双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当初足利义氏继位关东将军,就是北条氏康安排去了鹤冈八幡宫参拜,北条氏康再从她手中接过了关东管领的名号。
两个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都面临名分不正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