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生氏乡跪着双手奉上一封信件,说道。
“听来人说起,是乔装收购山货的商人,走中山道翻越信浓山地,从北信进入上越。”
义银听完,眉头更紧。
关西关东主要的三条通道,东海道北陆道在本州岛两边的海岸线。而中山道最不好走,是从山脉中穿越。
冬季山路难行,织田家发生了什么事,值得前田利家急切派人翻山越岭来报信。
义银打开信件,一目十行掠过一遍,不禁倒吸一口气。
他面色阴阳不定,在旁的上杉辉虎看着不对劲,试探问道。
“谦信公,可是尾张斯波领出了什么事?”
斯波义银没想瞒她,直接把信件递给她。上杉辉虎双手接过,仔细看起来。
看完之后,忍不住咦了一声,说道。
“这织田家,怎么和近幾那些幕臣联络上了?她们竟然想抢在你回归之前上洛,真是居心叵测。
敢问谦信公,这封信能确保真实吗?这个送信的尾张斯波领代官,靠得住吗?”
义银说道。
“我仔细查看过笔迹和画押,确实是前田利家亲手写的,这封信不假。至于利家的为人,我信得过。”
奉行所的伊奈忠次是三河人,就是前田利家送来的陪臣。这两年,前田利家虽然来信不多,但诸多大事都有请示。
她的出仕之路有些惊世骇俗,游走在斯波家与织田家之间,但义银还是能理解她的难处。
当年,斯波义银上洛,丢下了尾张国的三千石领地。仅仅三年多的时间,尾张斯波领就扩大到二万石。
前田利家这个代官没有得到过斯波义银一点帮助,全凭自己一手一脚帮织田信长打仗,得到恩赏。
织田信长是什么性子,斯波义银最清楚,两人之间可是深入浅出的身心交流过。
前田利家能在织田信长这个乖戾薄情的大名麾下,保持住斯波领的半独立地位,还能参与织田家的开疆拓土,实在是不容易。
而这一次,她揭露织田信长的上洛图谋,让义银有所准备,更是冒了极大风险。
义银没有理由不相信她,毕竟两人也有过春宵一刻,是信得过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