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见斯波义银竟然在这紧要关头摆起谱来,忍不住面露讥笑。
大义?大义能当饭吃?
没有我织田家三万雌兵冲锋陷阵,没有我织田家的百万石领地供给粮草,利用春耕时节突击,这南近江之地能这么容易打下来吗?
如今南近江平定在即,就差观音寺城这最后一哆嗦完事,斯波义银竟然在这时候摆起了架子?
强行攻城,损耗最多的是我织田家的实力,你斯波义银不当回事是吧?
织田信长学着义银冷哼一声,说道。
“御台所,城高墙厚不是用几句大义凛然的话就能推倒的。
事急从权,还请您不要固执,这也是为了上洛大计。”
织田信长态度恭谨,看似劝告,话意却是略带调侃。
她仿佛是在说,别拿那点大义的鸡毛当令箭,上洛靠的是精兵悍将,赶紧写信吧,别耽搁时间了。
这话不好听,身旁的德川家康装作没听懂,足利义昭望着城墙发呆,浅井长政眼角一抽就想说话。
可她终究是晚了一步,话未出口,斯波义银已经是怒极而笑。
“哈哈哈,织田殿下的意思,是说大义无用咯?”
织田信长摇头说道。
“御台所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务实而已。”
她的语气虽然恭敬,眼睛却肆无忌惮得盯着义银。义银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交错,仿佛有电光火石流过,星火四溅。
义银淡淡说道。
“是吗?我倒也好奇,这天下的武家是不是都变得如织田殿下这般务实,心中已然没有了大义。”
织田信长皱眉道。
“御台所,我对幕府一直忠心耿耿,这次举义上洛,也是因为心中的忠勇。
您这么说,可是伤了我的忠义之心。”
织田信长有些不耐烦,今天的斯波义银怎么变得这么矫情?平时他也是很务实的人,妥协的事没少做呀。
因为不耐烦,她的语气不善,隐隐带有威胁之意。
义银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望着城墙笑道。
“是我失言,自罚一壶。蒲生氏乡!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