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甚至没发现。
好好对幸之吧,这孩子也不容易,妹妹太优秀,给了她太多的压力。
至于信繁,就让她出去闯荡吧。在后世,真田家会因为这个野猴子而留名青史,也说不定。”
真田昌幸摇头苦笑。
“她也能留名青史?您可真看得起这小猴子。”
可等了半晌,她都没有等到真田幸隆的回答。
真田昌幸缓缓走到母亲面前,发现她已经没有了气息。她的眼神望着远方,似乎看到了未来。她的表情松弛,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树上的夏蝉还在不断的鸣叫,烈日之下,真田昌幸用双手捂着脸,跪倒在依然稳稳站立的母亲面前。
这个夏天,一生蹉跎,逆流而上,终得复兴真田家的老人,放心得离开了这个乱世。
她有一个好女儿,两个好孙女,她死得很安心。
真田家的未来,一定会更好。
———
真田信繁得到祖母临终之策,快马赶回西上野之地,要抢在斯波义银尚未回来之前,先行造势。
上杉家与北条家达成越相同盟,上杉辉虎又断了川中岛议和之时开通的善光寺平廉价物资,终止了越后的免费食盐。
武田家与上杉家之间的关系,再次趋于紧张起来。
此时,双方的边界除了当年血战过的北信之地,又多了越后大军南下占据的上野国。
东信与西上野之间,忽然爆出两真田对立的丑闻。
真田幸隆过世,真田信繁回返东信闹出了继承之争,一家两分反目成仇。
在姬武士们看来,姐妹阋墙这种事是武家常态,但在这个时间点发生,却增加了上杉武田两家之间的摩擦。
盐田城的穴山安治不知被谁撺掇,发声表达对真田幸之的支持,更加激化了矛盾。真田信繁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局势一触即发。
正在此时,义银已经绕过了能登半岛,来到越后国直江津。
这次事态紧急,他的船不备商舱,舱位塞满了食物和水。因此,也不用在能登半岛的七尾港停靠补给,直接到直江津上岸。
能登半岛现在的局面很稳定,不用义银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