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丰琢磨着这则意料之中的消息,点头答应,“那就见上一面吧。”
但也说不通啊,明明数日前他就要索要了大量关于现今世道的情报,不可能不询问这方面的事情。
“哦,你欺负了朕的儿子,朕还要对你友好吗?”皇帝的语气微微加重,似乎有动怒的迹象,一股莫名的压力如暴风前的乌云般积聚起来。
罗丰道:“此乃分内之事,理所当然。”
在屏风左侧下首摆放着一张铺有软垫的椅子,一人坐于其上,不卑躬屈膝,亦不盛气凌人,他头发淡黑显黄,外表普通,年龄难言,既像是邻家老者,又仿佛中年之士,宽袍大袖,头戴巾帻,有一股锦绣文华凝聚而成的儒雅之气,双眸相比天子更具智慧神采,感应到他,罗丰就像感应到无边无际的宇宙,虚无深邃,浩瀚博大,难见边际。
权势地位是一方面,自身修为又是另一方面,两者配合在一起,纵然是炼虚大宗师见了这位天子,也不得不慎言慎行,不敢放浪形骸。
当今的陛下可不是庸碌无为的凡人,而是一名合体期的强者,其天赋乃是历代天子中最高的一人,直追开国高祖,若非被繁忙政事耽搁了修行,只怕早已晋级炼虚期。
罗丰心中如此思忖着,面上不露分毫,双手上不过眉,下不过膝,端身正立,二目垂帘,平心静气,左手大拇指掐右手无名指根节,右手大拇指掐右手中指梢节,左手其余四指抱右手,躬身一礼,却是打了稽首,正合方外之人见俗世权贵,不卑不亢,甚至不把人放在心上。
只是这样做的话,就触及了对方的底线边缘,哪怕天子再怎么胸襟广阔,也不可能真的不在乎一名杀死自己儿子的仇人,纵然忍下一时之痛,也为未来的大局留下隐瞒。
片刻后,皇帝笑了笑,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朕的确很乐意和道长交好,弘盛那不过是件小事,希望道长不要介意,也希望此事到此为止。”
皇帝闻言,眉毛微挑,不知是怒是恼,忽又转为大笑,转头看向太师道:“却是许久不曾被人这般客气了,上一回还是身为太子的时候,待朕登基后,就再也没人敢这么对待朕了。”
一旁的玉蟾真人听到这种好像去和一名老朋友见面的语气,不禁露出古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