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册的第一页写着,肉铺本月缴纳活羊半只,米铺缴纳
郕王碰的一声将账册合上:活羊,还半只,能不能给他解释一下,这半只羊是怎么活下来的。
看郕王的脸色不好,北城官员赶忙解释:“因为北城这些税收都是累计的,像是肉铺某个月的生意好,便会缴纳半只羊。等到生意不好的时候,可能就是一个羊头,一条羊腿,直到凑够了整只羊后,衙役便会去将一整只活羊牵回来,找个合适机会卖出去。”
郕王的脸都憋红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为何不让人直接交钱。”
几名官员相互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完了,他们原本还希望这个封地能有一个靠谱的藩王,可现在这个明显就是个不知柴米贵,连北疆情况都没打听清楚的糊涂蛋。
现在他们应该怎么办,光看长相,这位明显没有吃过苦的郕王就不像是什么明主。
最后还是知州为郕王解了惑:原来,这北疆太穷,就连钱庄都开不到这来,大家平日里也极少使用银钱,多半都是以物易物。
因此,衙门的税收也多半是这些东西。
又说了一会儿子话,看郕王快要哭出来了,四名官员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告辞离去:他们决定要留下私人空间,让郕王自己多哭一会儿。
郕王欲哭无泪的看着几名官员的背影,却发现他们的衣袍多半已经破旧,就连脚下官靴都已经磨损严重,又被人贴心的重新补上鞋底。
旧鞋新底看起来便让人觉得心酸。
抱着怀中的账本,郕王的心更酸了:他媳妇呢,他接了个烂摊子,快点来安慰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