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大红纻丝飞鱼服”——这玩意在地方上的文官之中不多见,但在京师高官之中不算特别罕见,连高务实都有。
不过高务实到底眼尖,发现其中一位的飞鱼服稍稍有些不同,乃是坐蟒形制,另一位则是与高务实那件一样,为正常的行蟒形制。
高务实拱手朝那身着坐蟒飞鱼服的那位道:“晚生见过张部堂。”再朝另一位道:“见过魏部堂。”
两位部堂倒也没有端架子,双双起身,其中张学颜笑道:“高龙文何以识我?”
高务实笑道:“闻部堂曾因辽东战功而得坐蟒飞鱼补子,因此识得。”
张学颜恍然,立刻赞道:“人说高龙文见微知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魏学曾则笑道:“心斋兄,高龙文可不仅仅是见微知著,他那‘万家生佛小财神’的名头,才是今天你来的目的吧?”
张学颜哈哈一笑,道:“确庵兄,你来难道就不是为此?我看咱们还是大哥莫笑二哥,都是来找高龙文求教的,就不要互相打趣了,早点请高龙文想个法子,把眼下这档子事敷平了,才是正理。”
高务实也算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一听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这二位今天联袂前来,还没开始说话呢,就先把伏笔打下了——肯定是为钱而来!
就是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找我借钱吧?你们要是个人借钱,那倒是好说,可你们一个户部尚书,一个工部尚书,同来我这儿,只怕不大可能是私人借钱啊。总不会是朝廷找我借钱吧,那这事可不大好办,这里是大明,不是欧罗巴……
高务实连忙道:“二位客气了,晚生才疏学浅,哪里敢当二位部堂的‘求教’?不知二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哦,对了,二位叫晚上求真便是,此是本次河南乡试之后,晚生座师于公所赐之字。”
张学颜和魏学曾毕竟是长辈,坐下就不客气了。坐下之后,先是对视了一眼,才由张学颜开口道:“此前玄老清丈田亩一事,想必求真你是知道的?”
高务实点了点头:“有所了解。”
张学颜叹道:“今年六月,户部奉旨核查南北二京及山东、陕西勋戚田赋,查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