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更不必说,勋贵清丈不成,藩王宗亲之清丈又将如何?此系求真所欲见乎?”
高务实叹了口气:“此事晚生的确曾经再三建言,可事情具体如何操办,晚生一介白衣,又如何插手得了?还有,户部清丈为何只清出这一点田地来,张部堂可知原委?”
张学颜正色道:“勋贵隐田,无非那几种手段,非是查不出来,而是户部吏员久居京中,早已被闻风而动的勋贵鹰犬或收买、或威逼,十停当中能报个一停两停就算不错了。但天下却仍有一人,可不畏勋贵之威,不贪勋贵之贿,秉公理而扬道义,执中平而立规矩——便是你高求真!”
张学颜站起身来,忽然朝高务实拱手一礼,深深鞠躬:“望求真继承玄老遗志,为国理财,不畏言,不贪财,不惧威!”
张学颜是嘉靖三十二年的进士,是高拱当年一直很看好的“后生”,曾夸他“张生卓荦倜傥,人未之识也,置诸盘错,利器当见”,意思是说他这个人很会抓重点,越是在复杂的情况下,越能准确的找准要害,把事情一举搞定。
高拱把他当后辈看,称之为“张生”,但毕竟不是师生关系,高务实可没这个胆把人家当同辈看待,哪敢受他这一礼,连忙站起来避过身子,又回了一礼,道:“张公如此,小子怎敢克当……只是不知张公究竟欲使小子如何为之?”
张学颜见高务实这么说了,顿时大喜,与魏学曾对视一眼,魏学曾朝他轻轻点头,张学颜立刻道:“我闻王疏庵公此前清丈,曾向求真借取‘京华工匠学堂’数术科学员近百人,历时三年清丈全国民田,我今困于勋贵势大,户部吏员实难成事,也想向求真借些数术科的学员来协助清丈。”
他顿了一顿,似乎是怕高务实不同意,又连忙补充道:“当然,此前户部给予的津贴依旧照给,且本部堂保证,此番比前次再加两成!”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高务实心中暗道:我工匠学堂里的学员,身份全都是我的家丁,他们万事都由我罩着,自然不必顾忌勋贵。可问题在于,我要是答应下来,这京中勋贵的矛头可就都对准我来了……我他娘的连个进士都还没拿到,现在就得罪勋贵们,似乎有些麻烦。再说,我跟这些家伙现在关系多好啊,尤其是朱应桢和张元功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