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七公子笑吟吟地看着山壁上的诗文,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颇有些得意。
那岑昭倒似乎颇知诗理,看了看道:“此诗前两句是说他读书用功,热如三伏、寒如三九,他都不曾懈怠;三四句是言志,但从字面上来看有些奇怪,追风逐浪不知是何意,击水挑灯大概是指军旅,呵呵,一介书生,提什么军旅?
至于五六句,第五句应该是登高望远,欣赏山色美景,第六句却有些奇怪……”
岑七公子淡淡一笑:“没什么好奇怪的,想那黄芷汀乃是广西著名的美人儿,咱们这位巡按老爷又不瞎,说不定……哼。”他说到最后,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岑昭轻咳一声,继续道:“至于最后两句……”
“关键是最后一句。”岑七公子打断道:“师法前贤念狄青,这句诗有寓意啊,就不知道黄芷汀这笨丫头看出来没有。”
岑昭愣了一愣:“这个……恕属下愚钝,也没看出什么寓意来。”
岑七公子冷然一笑,道:“狄青是何人,与广西有何关系,你总应该知道吧?”
狄青是何人,广西土司之家谁都知道,岑昭自然点了点头,道:“我广西土官多受封于北宋,如今广西各大土司,其祖先大多都是跟随狄青征侬智高而来的汉人,如岑、黄、赵、冯、许、王、杨、梁、李、张、闭等十一姓土司,更是可以明确查到家族谱系。”
岑七公子冷然点头,问道:“那么,高巡按在这诗中说他要师法前贤——也就是师法狄青,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岑昭想了想,忽然面色一变,惊道:“他难道要征伐广西,重新分封土司?”
岑七公子拿着那把描金乌骨扇,踱步转了几圈,沉声道:“现在还不好肯定,但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此事事关我岑家生死存亡,绝不能等闲视之!”
岑昭点了点头,认可了岑七公子的判断,但想了想,又有些疑惑,道:“可是,他虽然是巡按,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吧?广西土司纵然派系众多,各族各家也未必齐心,但他若是想靠大军征伐,然后重新分封,难保不会逼得众土司联手,到时候说不定整个广西局面都要糜烂……朝廷真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咱们现在可没有哪家土司有造反的意图,朝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