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南方人,出身于心学极盛的徽州,但屁股还算是坐得比较正的,始终跟着老师高拱的脚步在前进。
而他刚才这一番话,也是说得极好——你们斤斤计较那点银子到底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还是干脆别有居心?明明这一战打下来,我大明的国家大局就起了根本性的变化,从此之后只要慢慢收紧绳索,勒也要把图们勒死了!
面对这样的大功,你们居然去计较他花的钱比一般打仗多了些?
那些作战就算打上一百次,能有这漠南一战的效果吗?
简直岂有此理!
不惟张四维听了之后立刻表示同意,甚至一直处于中立神色的潘晟也难得地点头表示:“漠南之战,的确是将西怀东制完成了大半,接下来我大明只需继续推进此前的战略,图们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申时行见势不妙,定了定神,以退为进道:“诶,诸公误会了,时行一直都说高求真这一仗打得是很好的嘛……只是眼下的问题,在于朝廷府库已经无法支撑,要想再拿一笔钱出来赏赐土默特,实在是有些难办呀。”
拿钱说事,这本是余有丁起的头,他当然不能看着申时行孤军奋战,也只好对申时行的说法表示支持,站出来道:“不错,次揆与我并非质疑此战的战果,而是出于实际情况来考虑,避免朝廷因此背负太重的负担,以至于国事运转不畅,激起变故来。”
张四维轻哼一声,忽然转头朝朱翊钧问道:“皇上,臣想求证一下,求真与顺义王所约定的出兵,具体是个什么条件?譬如说,脱脱带兵多少驻扎于大宁之南,要求我大明给于多少赏赐,乃至于他驻扎大宁城南的用度,是土默特自行负责,还是我大明来提供?”
朱翊钧松了口气,心说你们终于扯皮扯腻了,开始说正事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微笑着道:“土默特要求的赏赐很简单,不花我大明一文钱。”
这句话太神奇了,不花钱那还叫什么赏赐?难道把汉那吉觉得顺义王这个爵位还不够显赫,竟然想要个一字王?那……怕是有点难吧?
但朱翊钧没给他们发问的机会,便已经笑呵呵地道:“说到做生意、谈判什么的,还是求真在行啊……他跟顺义王商议的‘赏赐’,乃是我大明对土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