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经在宁夏中卫抵御叛军的周哲。
哱承恩原本一听就怒了,当场便要将周哲斩杀,不料周哲却大笑道:“我来救你,你却要杀我,当真是天下奇闻。”
哱承恩听得心中一动,让苍头军家丁且慢动手,冷冷地道:“我哱家拥大军十余万众,便是铁岭李引城也远远不及,何须尔曹相救!”
周哲哈哈笑道:“李引城战功封爵,乃是本朝边帅之首,身份地位何等尊贵,岂是尔辈叛逆可堪比拟?尔辈自言拥兵众多,且不说这所谓十余万大军有几成是真,我便问你一句:这大军之中,你哱家占了多少,诸将占了多少?”
哱承恩心中一凛,面色却越发冷峻,轻哼一声:“我哱家广施恩惠于众将,众将之兵,便是我哱家之兵。”
周哲长叹一声:“既如此,明日尔等首级便该高悬于宁夏城头之上了……可惜啊,可惜啊!可惜高枢台本念你父子也是因为军饷被扣、军心不稳,才不得不做出这等事来,如此被杀,浪费了一身本事……”
哱承恩心中发寒,脑子里晃过诸将的模样,问道:“高枢台……你此言何意?”
“也不怕实话对你说了。”周哲一摊手:“高枢台派出多路说客前来宁夏城中游说,学生不过其中之一,而且因为年老体弱,来得最慢……对了,不知其余诸将可有人将此时告知于你?”
哱承恩面色大变,连忙追问道:“你说其他人那里早有说客前去?”
周哲不答,反而笑了起来:“看来是没人告诉你了……唉,你这颗大好人头,看来是保不住啦。”
哱承恩本就是个凉薄之辈,听了这话简直急怒攻心,恨恨地道:“老子早知道这群混蛋靠不住!收了檄文没一个上缴,还能说是镇之以静,可府上去了说客,竟然也没人禀报,这是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人了!”
周哲撇撇嘴,道:“随意杀人有什么用呢?你就算杀了刘东旸,或是杀了许朝,其余人难道就会被吓住吗?你也不想想,现在脱脱、伊勒都齐、太虎罕同三路精骑七八万人去围堵火落赤、著力兔二獠,他们还来得了么?至于图们,他不拿下大宁怎么敢出兵西征,察罕浩特不要了吗?
而我官军的情况如何呢?除了陕西三边六七万大军之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