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申时行就来气,上次那档子事看似双方谈妥了,但事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占什么便宜。张诚忽然提起这茬,要不是申时行知道他的立场,甚至都可能要怀疑他是故意嘲讽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局面如此,高务实的势头已经锐不可当。此时光靠强压,即便能说服许国也未见得一定能压住,至少是不太稳妥,真要确保高务实一定拿不到这个爵赏,最靠谱的办法还是说得他主动放弃。
但这就有一个问题了,高务实眼瞅着就能成为大明第四个封爵的文臣,他有什么理由主动放弃?至少以他申时行的角度换位思考,若自己是高务实,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也很难做到什么“不争虚名、固辞不受”——毕竟那爵位放在文官身上,可真不是什么虚名啊。
申时行颇为头疼的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原以为张诚也没什么好法子,谁料张诚却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办法:“元辅诗书传家,看来家中果然是没有人操持贾务贱业的,难怪一时无甚办法。其实这事并不复杂,无非是一桩买卖罢了。
既然是买卖,当然有个讨价还价的过程,而这买卖既然是元辅首先提及,那这过程当然就不能是元辅先开口说个数,问高务实卖不卖。如今高务实才是卖家,他所卖的货物便是那爵位,这东西值什么价总得让他先开口,管他如何漫天要价,元辅这里只需要落地还钱便是——总要先有的谈才行。”
前头的道理申时行都挺同意,但张诚最后这句却让申时行有些忐忑,问道:“那万一高求真要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和我谈,却该如何是好?”
“那应该不可能。”张诚大摇其头,在申时行疑惑的目视下,很有把握地道:“高务实此子与寻常官员不同,他至少是半个生意人。元辅可知生意人讲究什么?讲究的是万事都可以谈,只要你出得起价!”
申时行恍然大悟,一击掌道:“秉笔果然法眼如炬,这话说得可真是一针见血。”然后顿了顿,也不在意张诚得意洋洋的神情,自顾自接着道:“从过往的旧事来看,高务实还真是这样的人,只要价格合适,我看这爵位他也一定是肯卖的!”
“这就对了。”张诚露出自矜地笑容,目光闪烁着道:“后事不妨再议,元辅且先把此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