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又问:“你以为该如何度过?”
高务实平静地道:“尽我所能,为我所善。”
朱翊钧道:“何曰善?善良之善,亦或善于之善?”
“皆是。”高务实道:“读书之人自当知晓何为良善,亦当知晓自身所长。是故,以我所长,行我所善,便是人生其所当为。”
这次他没等朱翊钧再问,接着道:“臣出身世宦之家,所习者文章,所长者治理。故臣平日所思所想,多是天下之弊及其治理之法。若叫臣慕声色犬马,终日斗鸡走狗,只恐反倒无趣得很。”
朱翊钧心下了然,笑道:“看来这便是近朱者赤了,高文正公昔年也是这般……”说起高拱,朱翊钧忍不住叹了口气:“只是,你可莫学他废寝忘食,还是要好好保重。”
高务实听得心头一暖,颔首道:“多谢皇上关心,臣省得。”
一番恳谈交心,两个人宛如又回到了当年,朱翊钧看来颇为畅怀,一壶秋露白斟了又斟,很快居然便见了底。
他起身想去看看东暖阁中是否还有,却被高务实拦住,道:“酒之一物,小饮怡情,大饮伤身,今日臣与陛下已饮尽一壶,足矣。”
朱翊钧只好作罢,笑了笑道:“你呀,确实是个有节制的人,历来如此。虽然有时不免扫兴,不过这也是我信任你的原因。”
他坐下来,鼻息咻咻,带着些酒气,道:“尧媖的事你莫要忘了,明日我便会下旨,许她自由前往公主府散心。至于女官,我会让陈矩交待一番,你也不必操心。不过公主府到底不比别处,你去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些,以免走漏了风声,到时候咱俩都不好办。”
高务实倒没料到朱翊钧又想起这事来了,而且还反复交代。他不禁有些纳闷,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劲。
就算朱翊钧心里实在觉得妹妹的婚事弄成那样有他一份责任,可是公主到底不比寻常人家的女子,他自己更是大明天子,这样几乎摆明了让自己胞妹去和亲信臣子偷情,是不是也太魔幻了点?
但高务实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原因,只能装作有了几分醉意,稀里糊涂地应了下来。
君臣二人又东拉西扯了一番,直到外头传来陈矩的声音,提醒皇帝该去给两宫太后请安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