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图们真正想说的还不是何以见得,而是“来打这一仗不是你力主的吗?”
布日哈图轻叹一声,摇头道:“臣提议黎明偷袭,是因为此地难以施展得开,即一旦我军偷袭得手,萧如薰等人逃无可逃,数万大军如同待宰羔羊一般。如此,我大军掩杀冲突,必是血流漂杵,有望取得一场惊世之胜。
然而对方不仅有了防备,而且——”他指了指明军外圈阵势,道:“大汗请看,明军原本都是骑兵,如今大汗眼中可有见到骑兵?他们化骑为步,已经开始布阵了,这是要用他们最擅长的守势来抵消我军的冲杀。
若是臣所料不差,等阿巴岱所部上前,明军方面恐怕已然布置好了那让人头疼的刺刀空心方阵,如此我军再想顺利冲杀掩杀就太难了。”
听到明军的刺刀空心方阵,图们大汗顿时头皮一紧,沉默了一下才道:“那……依你之见?”
布日哈图垂下眼帘思索片刻,目光闪烁了一下,道:“我察哈尔本部必须谨慎,是否出击不妨先看外喀尔喀部此番试探之效果。另外……外喀尔喀部要不要发动一次冲阵,也得看大汗如何看待阿巴岱。”
“此言何解?”图们汗直觉他这话是话里有话,立刻问道。
布日哈图略微沉默了一下,这才轻叹道:“大汗以为阿巴岱可还忠心?”
图们稍稍皱眉,摇头道:“顺境当能听令,逆境却还难说。”
“若他今夜损失一半人马呢?”布日哈图的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甚至隐约笼罩上了一层肃杀,冷然道:“如今外喀尔喀有我察哈尔四成左右实力,阿巴岱在外喀尔喀的统治又是名正言顺、根深蒂固,轻易动摇不得。但若是他在今晚之后只剩下我察哈尔两三成实力,还可能不遵大汗之命么?”
“若果然如此,他自然更加畏惧本汗,但他若是破罐破摔,干脆投了把汉那吉,那本汗岂不是鸡飞蛋打?”图们忍不住摇头道。
布日哈图却也摇头,说道:“这却不会。大汗,今日若让阿巴岱损失一万以上人马,他便是与明廷有了大仇,非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开解的,即便要开解,那也得至少过个十年才行,否则他如何说服外喀尔喀各部台吉、将领?”
图们大汗迟疑起来,过了片刻,微微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