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这番话说得可能还有些云山雾罩,他最小的庶弟高务若明显没有听懂,因此忍不住问道:“大兄,小弟愚钝,还请大兄指点明细。”
作为实学宗门之家,兄友弟恭是家风要求,加上高务若年仅十六岁,高务实自然要表现得友善些,因此面色和善地问道:“哪儿不懂?”
“都……不太懂。”高务若倒是老实,规规矩矩道:“大兄说‘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不难解决,小弟不懂。大兄说江南财阀与舒应龙之间还有其他故事,小弟也不懂。”
“呵呵,不懂没关系,愚兄为你释疑。”高务实颔首道:“先说‘百万漕工衣食所系’吧。首先,‘百万漕工’这个说法就颇有问题,漕军常年维持在十二万之数,虽有轮班,但都出自各卫所。
卫所原本就有土地,虽说如今制度已然大坏,但这些卫所终归还是卫所,卫所之兵即便不去轮班漕军,也能在本卫糊口。当然,也仅止于糊口。他们去做漕军,实际上是多了一项额外收入,但你要知道一件事:他们轮班做漕军时真正的收入并不在于运送漕粮的薪俸,而是私带货物的营收。
也即是说,假使朝廷停掉漕运,他们真正损失的也不过是假借漕运而私带货物之机。那么我们反过来想,如果朝廷停掉漕运,但却允许他们继续私带货物呢?”
高务若完全听懵了,纳闷道:“可朝廷若是连漕运都停了,他们又能以什么名义私带货物?”
“无非是个名义,给他们一个名义不就行了?”高务实笑了笑,道:“比如将漕军改为‘运河调度司’,从此面向普罗大众,接受各项货物承运,而调度司则在其中收取相应费用,这又有何不可?”
高务若思索了一下,迟疑道:“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朝廷在其中便无丝毫所得。若朝廷无所得,何以维持运河疏浚等治理?”
“好问题!”高务实对这位幼弟不吝赞赏地夸了一句,然后解释道:“这里就要进行税率调节了——简单地说就是设点征税。从原则上来说,朝廷首先要将整个运河进行运输量管控,以避免船只拥堵。
这就要求整条运河被分为许多小段,每一段都要按照一定的漕船进入量来进行控制,进入运河的船只都需要提前申报目的地与大致抵达日期,日期可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