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妃呢?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咱们是不是就有机会验证一下,看看这一内一外两位最得圣卷之人,终究是谁更胜一筹?”
赵志皋略微沉吟便摇头道:“高日新应该不会这么做,他历来是个有分寸的人。”
“他或许不会,但很多事并非他都能亲自把控一切,很多事免不得要假手于人,而这些为他办事之人可未必都有他那么精明。”沉一贯捻须一笑。
赵志皋微微皱眉。他发现沉一贯这个人有一个缺陷,那就是不知足。
本来,自己只是想告诉沉一贯,只要知道郑贵妃不可能被斗倒,高日新也因为知道这一点而不可能真的去死斗郑贵妃,那么他沉一贯就可以利用这一现实来设法躲过这场危机。
然而沉一贯不知足,他一旦知道这件事有了兜底,就立刻想着利用这一点去对付高务实了。而且与之前不同,他现在想要的是“既然你俩都有免死金牌,那我就看看你们斗起来之后到底谁的免死金牌更好用”。
换句话说,他从苦苦思索自己该如何脱身,一下子就转变成了设局——设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
赵志皋明白沉一贯的想法:既然你俩的圣卷都如此之隆,那么一旦对立起来,尤其是对立到势不两立之时,那就应该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甚至搞不好是两败俱伤。如此的话,心学派横竖都是大赚,何乐而不为?
赵志皋忽然有点后悔,觉得沉一贯这样的性格迟早要把自己搭进去,那他赵志皋陷入太深恐怕也很危险。
“啊……呵……”赵志皋忽然张大嘴巴打了个老大的哈欠,一副精神头顶不住的模样,摆着手道歉:“不成了,不成了,再不回去喝药,我这老朽之身就要睡着过去了……蛟门兄,志皋一点浅见都已道出,接下来就看蛟门兄自己的了。容我先行一步,告辞。”
沉一贯略略皱眉,但立刻微笑着道:“濲阳兄身体要紧,愚弟省得,愚弟送濲阳兄一程。”
“不必不必,蛟门兄贵人事忙,百事缠身,就不劳蛟门兄了。告辞。”
“那……好吧,濲阳兄,请慢走。”
“好说,好说,蛟门兄留步。”赵志皋故意咳嗽一声,转过身去,慢悠悠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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