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气气,什么尸位素餐都装看不见才好?
张居正呢?这位生前荣宠不断,结果在死后差点被开棺鞭尸,百官群起而攻之,把他骂得宛如过街老鼠。以至于他在《神宗实录》里的盖棺定论居然是“偏衷多忌,小器易盈,钳制言官,倚信佞,方其怙宠夺情时,本根已断矣。威权震主,祸萌骖乘。何怪乎身死未几,而戮辱随之。”
虽说高务实老说张居正只是改良,称不上改革,因为他没有“鼎故革新”之举,只是在原本腐朽的大厦上修修补补了一番,可是……人家至少认真修补过了啊!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这么个名声?
好在不久之后便有人开始为他翻桉,而后世学界甚至出于某种需求,把他重新抬了出来,夸耀无比,乃至于言过其实。
总之一句话,在大明朝要做好这个首辅,最为难的就是如何定义自身是谁的代表——皇帝,亦或群臣?
在赵志皋看来,高务实在这一点上反而不必顾虑太多,因为他的身份和立场实际上早已决定:实学派一直以来就是保皇党。
所以赵志皋认为,高务实上位首辅,一定是个权臣,因为他要做的基本都是皇帝认可的事,皇帝会给予他一切必要的支持,而这必然会给心学派带来更加巨大的压力。
然而,同样看到这一点的沉一贯选择对抗,坚决与高务实作对,而赵志皋却不这么看,他的选择是退让,坐看高务实权力登顶。
那么,赵志皋真如沉一贯所见,是个胆小如鼠之辈吗?如果仅仅这么看,那就太小瞧赵志皋了。赵志皋的退让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他在决定此事之时便喃喃自语,念叨起《晋书·王豹传》中的一段话:“今以难赏之功,挟震主之威,独据京都,专执大权,进则亢龙有悔,退则蒺梨生庭,冀此求安,未知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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