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道,却依然望着外边,“未听完左渡的后言,先莫要开口。”
正信为难地低下头。他也和光秀一样,曾游历天下,深知口无遮拦,随时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因此,他本不愿在这种场合谈论大事。一旦说中家康的心思,便有可能招致猜忌;但若看不出家康心思,会谈又无法进行。
这并非没有先例的,便如同当年信长公也曾口口声声称扬竹中半兵卫乃战略之才,可最终也没把他提拔为大名……
“大人也疑心景胜有无大器量。”
“哦?”承兑面现疑惑道。
“假若直江山城守读懂了大人的心思,为了天下,他想不动声色帮助大人,因此在反复权衡之后,为了给大人制造讨伐上杉的借口,他便写了这样一封傲慢无礼的书函,若果是如此,他真是少有的大器之人……
但这也有可能只是我们一厢情愿。说不定他正怒气满怀,表面上与我们为友,等到把我们的主力引诱到奥州之后,再一展长才,死命阻击。到了那时,我们或许就要真的陷入两线作战的窘境了。”
“有理。”
“故,大人才怀疑山城是否真读懂了他的心思。”
“精辟!”
“在下不明真相,不敢妄断。只能说到此处,内情究竟如何,还需诸位详加辨别。”
“大人意思是……”
“无论是想助大人一臂之力,还是只想与我们决一死战,总之会津绝不会平安无事。以当前的态势来看,在世人眼中,只要景胜拒绝来大坂,就是违抗摄政重臣的命令,这个罪行,他无论如何逃脱不了。”
“不错……”
“因此,大师书函所写‘上杉家兴亡在此一举’一句不无道理。即使不决战,少君命令一下,大人就得出兵,这最起码也会消耗他一百万石。倘若他让主家付出一百万石的代价,只为逞口舌之强。那么,直江山城守便不能称为忠臣……大人,在下已言尽。”正信向家康点头道。
家康笑中带怒:“左渡,你怎的总把人往坏处想?无论是对我,还是对直江山城都是。”
本多正信的话无一不说中家康心思。家康甚至有些后悔——不该让正信开口,倒不用担心尹奈图书,可丰光寺承兑却不能令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