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他自己的利益,更是为了心学派在朝堂上的生存空间。
孔庙门前发生的事情早已传遍天下,实学派对心学派取得了一次大胜——错非申用懋当时站出来据理力争,恐怕心学派已经大败亏输,陆王心学业只能彻底沦为乡下野说。在这种情况下,他沈一贯必须站出来做点什么。
其实当孔庙事件传到南京之时,沈一贯的第一反应是“完了”,觉得实学、心学之争已经再无悬念,实学派取得了彻底胜利。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反而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为自己带来了一些好处。
孔庙事件对心学派的打击确实很大,但一来皇上和实学派似乎都满足于将心学派打残而不是打死,以至于在政治定性上虽然说得极其严厉,可事实上并没有具体针对多少心学派官员下狠手。
甚至应该说,皇上和高务实根本就没有对具体某个人动手。现在的情况是,所有心学派官员虽然都人心惶惶,可是他们屁股底下的位置却都还稳稳当当的坐着。
换句话说,精神影响很大,实力影响全无。而这,就反而给他沈一贯带来好处了。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从内部被突破,而团结内部却又往往又需要一些外力压迫,这真是极其有趣的道理和历史实践,辩证论永不过时。
现如今的心学派早已算不上什么坚固堡垒,甚至他们作为一个集团而言从来都不怎么坚固(前几章有过专门的分析描述)。以前心学派看似强大,那是因为信徒众多,所以有过一段声势浩大的时期。
可是仔细看看呢?徐阶因为苛待高拱而被先帝放归,申时行因为无力御下而被高务实取代,心学派不是没有拿到过名义上的文官最高权力,可是每一次都没能斗过高家伯侄为代表的实学派……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沈一贯觉得,问题的核心就在于心学派从来没有团结起来。
徐阶当政那会儿,他清高自诩,罗织的党羽几乎仅限于言路,玩的是一套悄咪咪隐藏实力,关键时刻打击主要对手的套路,却忘了拉拢言路的同时往往就得罪了更多的行政官员——言路就是监督行政的嘛!
于是,一旦他试探着用向皇帝请辞为自己争夺更多话语权时,皇帝一旦顺水推舟,他就没有足够的魅力吸引人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