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小宦官才连忙一路小跑前去通传靖国公求见皇上的消息。高务实则在其他一群宦官的前呼后拥之下来到乾清门偏殿暂候,自有宫人赶紧奉上香茗、点心、果脯之类不提。
高务实在偏殿稍候,心中反复思量着面见朱翊钧时要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如何演绎每一个神态。他知道,如今的皇帝早已成熟,其决定往往蕴含深意——就像孔庙事件一般。
而自己作为臣子,既要表现出对皇命的尊重,又不能显得过于畏首畏尾,失了中兴名臣的风范,让皇帝觉得“务实也只是寻常臣工罢了”。
这自然很难,其中的“度”尤其难以把握。说得不够坚决不行,说得太过坚决也不行。归根结底,是要提前预估皇帝的心理。
不久,一位内官匆匆走来,恭敬地引导高务实前往乾清宫的御书房。沿途宫墙高耸,雕梁画栋,尽显皇家气派。以往南京官员在奏疏中一提到南京皇宫就是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的情况完全看不见,就此一点而言,沈一贯对南京皇宫的修缮还是做得不错的。
高务实面色平静,不见悲喜,但他的步伐却愈加沉稳,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起来。
御书房内,由于今夜还不必斋戒,朱翊钧正专注地审阅着奏疏,见高务实到来,便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陛下,臣高务实有要事启奏。”高务实行了一礼,语气恭敬而坚定。
朱翊钧微微颔首,招手朝身边的陈矩道:“赐靖国公座。”然后又示意高务实继续。高务实回了一礼,谢恩坐下。
“陛下,臣蒙恩得以晋爵,又蒙陛下恩准暂居春和宫,伴于君侧,此乃臣莫大之荣幸。然臣思之,南京皇宫虽然二百年未用,可春和宫毕竟该是皇太子之本宫,臣若居之,大有僭越,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况且臣在南京虽无府邸,却也有商社馆舍可供暂居,并无居无住所之忧。”高务实言辞恳切,目光直视皇帝,表现出一副坦诚的模样。
朱翊钧听后,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对高务实的担忧感到些许意外。他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靖国公,你的顾虑朕明白。不过,春和宫虽为皇太子所居,但南京不比北京,皇太子也未随朕前来……
当然,你所虑者也是事实,不过你这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