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心里清楚,其实何止是她,就算刘馨这个高渊的蒙师兼姨娘,也未必愿意太削高渊的面子。
这个时代的嫡长子,就是可以这么有恃无恐。说真的,除了他高务实自己,也就黄芷汀是真敢板起脸来教训高渊的。
目前高务实唯一还算欣慰的,大概就是高渊看起来还算听话,至少看不出什么乖张暴戾的倾向——尽管他似乎对儒家之外的思想体系都不甚认可,甚至对西征之后见到的某些教派颇有不屑。
不过话又说回来,高渊这种态度在京华内部而言,好像反而是颇受认可的。毕竟,京华的发展扩张太过顺利,看不起失败者的信仰也是顺理成章。
心思百转,高务实终于只是微微摇头,道:“便先如此吧,你明日就进秘书处,先为我把近期积压的各类文书分门别类整理出来。”
这个家到底还是高务实做主,既然他坚持,孟古哲哲也只能应下。高务实便开始用膳,顺便说道:“那桌上的信函,我刚打开还没看,你拿来念一下给我听。”
孟古哲哲便起身去拿,回来时朝侍女们看了一眼,吩咐道:“你们且去隔壁候着,有事会拉铃知会。”
侍女们齐齐行了一礼,鱼贯而出。拉铃是指日新楼的一种设计,在高务实的书房等处都有,作为通知下人用的一种简单机构,可以在房中拉一拉丝绳,房顶楼板之间的隔间有转盘机构连带拉动另一间房吊着的铃铛。铃铛响起,在另一间房内候命的家丁或侍女就会马上过来。
高务实要孟古哲哲念的这封信,其实是内务部飞鸽站收到孟加拉方面飞鸽传书之后写成的,里头的内容正是南疆西征军与贾汗吉尔达成和平协议的报告。
高务实听完面色如常,却问道:“孟古,西征军此前发生的事你也知道,现在读了这封信,有何看法?”
“这份协议,虽然表面上看是我军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实际上,这只是贾汗吉尔的权宜之计。”孟古哲哲这一次说得很确定,声音在书房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不止如此,或许是因为高务实刚才给了她过问“政务”的权力,她显得比往常自信很多,说完这番话之后还站起身来,走到挂在墙上的大幅地图前,目光落在孟加拉和梅瓦尔两处位置,拿手指了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