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汗吉尔现在被迫撤军,显然是梅瓦尔的叛乱让他不得不分心。”她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从孟加拉到梅瓦尔的距离,“他的兵力看似充足,但显然并未充足到在两个方向都形成绝对优势,因此需要集中力量平叛,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在孟加拉暂时退让。
毕竟,梅瓦尔离他的国都阿格拉更近,若是梅瓦尔的叛乱闹大,波及到周边地区,甚至威胁到了阿格拉,那么他就后方不稳,孟加拉方面的作战左右也是成不了的。”
高务实点了点头,伸手示意让她继续。
于是孟古哲哲继续道:“但这并不意味着战争就此结束。莫卧儿帝国进入天竺已近百年,至少远比我军要根基深厚得多,一旦他们解决了内部问题,以贾汗吉尔这虚荣的性格,必然会再次东顾以期挽回颜面。”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意,“所以,我们不能因为这份协议就放松警惕,而应该以此协议为掩护,做好一切反击准备,甚至……在合适的时机主动出击。”
高务实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当然知道这份临时和平协议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也肯定不能坐视莫卧儿帝国重新集结力量,所以己方必须采取行动,确保南疆军始终保持主动。只不过,他没料到孟古哲哲也没把这份协议当回事,甚至直言不讳的说可以在必要时刻主动出击。
这当然是往好听了说,实际上就是不守承诺,完全是一种唯利是图的现实主义做派——当然,众所周知,政治这玩意儿通常只有坚持这种做派的人才玩得到最后。
高务实意外的是,孟古哲哲读了这些年的书,居然能做到不被儒家满口的仁义道德所束缚,一旦到了真要做出判断的时候,那种女真人在恶劣环境下养成的决绝,一下子就占据了制高点。
不过,高务实到底已经顶着“一代儒宗”的名头,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宛如充耳不闻一般,继续问道:“若由你来决定西征军下一步行动,你会做些什么?”
孟古哲哲显然把他这句话当做某种考验,脸色变得异常认真,再次审视了一番地图,手指来回在孟加拉和梅瓦尔之间划过,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夫君曾言:敌之所欲,我之所忌。因此若由妾身来决定,那么原则只有一条:凡是贾汗吉尔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