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借着今晚明亮的月光,白崖在这条土路中段,见到了一滩尚未干涸的血迹。
循着断断续续的血迹,白崖很快就在一处土坡后面,看见了坐靠着土堆、脑袋垂挂在胸前一动不动的大和尚。
“大师~”白崖大喜,连忙跑上前去,蹲下身查看和尚的伤势。
“谁?”一动不动的和尚突然抬起头,厉喝一声,张开大手朝白崖的面门拍来。
“呼~”猛烈的劲风刮得白崖脸皮生疼,和尚的铁掌在他眼中瞬间放大,犹如一座山峰迎面倒塌了下来。
“大师,是我!”白崖身体一仰,向后跌坐在地。
和尚的手掌几乎以毫厘之差划过他的鼻尖,惊得他满头冷汗。看这一掌的劲风,白崖毫不怀疑要是拍实了,脑袋会不会跟西瓜一样炸开。
“你是……白天的那位小施主?!”和尚将脸转向他,声音里透着一丝虚弱。
“是我,大师!”见和尚还能认出他,白崖不由地松了口气,和尚的意识看来还是清醒的。
只是靠近了一些,借着月光看清了和尚的脸,白崖不由地心中一颤。大和尚脸上原本是眼睛的部位,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个血窟窿,一丝丝血水从里面不停渗出,沿着脸颊流下。
“大师,你的眼睛……”白崖只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喉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
“小施主,莫要难过!出寺门之前,吾师便曾说过贫僧命中该有一劫。此行需持大戒,戒口欲,不进片瓦之屋。若平安回寺,则后半生无灾无难,若是犯戒则必死无疑。”
和尚说到这里,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没想到贫僧见石羊集已近神州,心神稍松,便是连犯两戒,遭此劫难也该是命中注定!”
“大师哪有犯……”白崖正要反驳,但忽然想起一事,顿时心中一凛,住口不言。
和尚说自己连犯两戒,其中之一应该是仙人奶。虽然这东西并不是真的羊奶,大和尚也只是因为没有其他食物才喝了下去,但认真来说出家人心中所想便是因果,他确实算犯了口戒。
另外,窑洞虽然不是片瓦之屋,但那些马贼为了害和尚,往里面丢了一瓦罐的黑斑蝎。那瓦罐打碎之后,到处都是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