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一夜终于是过去了。
……
清晨,白崖跟苏二一起卸下客栈的门板,他拿着一张面饼像往常一样坐在店口的门槛上,一边啃饼一边呆望着门前的土路。
此时,土路上并没有多少人,清晨的冷风卷着地上一层层的细沙,像是河面上层叠的微波。
苏二看了看他的黑眼圈,神情有些惊讶,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客栈白天的客人不多,等到日头慢慢正中,苏大和临七姑都打着哈欠出来了,这两人起得这么晚倒也少见。
“苏大,花楼昨天打过招呼了,让送去一些小食,你跟楞棒去一趟吧!”临七姑竖着兰花指,递过来两个千层盒。
“诶!”苏大答应一声,招呼白崖拿上食盒一起出门。
两人沿着土路朝南边走去,那里是花楼的所在。
等他们走过两条街口,来到石羊集最为宽敞的中央空地时,两人突然都身体一僵,抬着头呆愣在了原地。
平时空旷的空地上,现在却蹲着几个混混。最重要的是他们旁边不远处驻着一根七米多高的旗杆,旗杆尖端插着一颗双目只剩下了血洞的首级。
这颗首级脸上满是血污,头得没错,你好像真的开窍了,不过,开得还不够大。”苏大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
“那些混混都是搏命之徒,既然招惹了他们,你以为我们晚上还能睡得跟死猪一样吗?我和七姑轮流在房道。
白崖默然点头,接过苏大手里的另一个千层盒,一手提着一个食盒朝花楼走去。
“小愣棒啊,进去吧!”花楼门前两个揽客的龟奴壮汉,看见提着食盒的白崖,脸上露出职业笑容,往两侧一分,闪开一条道。
“嘿,小愣棒,你怎么才送来。姑娘们都快饿死了,赶紧送到楼上去。记住,还是三号大厢房!”
白崖刚进大门,一个脸上涂得跟妖精似的老鹁就迎了上来。
这是一个美艳的半老徐娘,腰肢似柳,胸脯高高鼓起。她外穿一件粉色襦裙,梳着云髻,一双嘴唇红艳似血,嘴角有一颗美人痣,脸上带着挑逗性的媚笑。只是眼眉间遮掩不住的皱纹,显示出了她的真实年纪。
这老鹁就是花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