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成了议事堂的样式。堂前有一张檀木大案,后面坐着一个身穿青底蟒服的老年官吏,大堂两侧各有小几,跪坐着二十余名形容各异的官吏。
见到一个浑身是血,面容可怖的陌生人走进大堂,众官吏神情诧异,纷纷转头看着他。
“你……你是何人?”大案后面的老倌惊疑不定地看着白崖,厉声喝问。
只是他话音未落,左侧下案就抢出一人,惊呼失声,“祺儿,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白崖不答,平静地回身掩上房门,挂上门闩,这才转头打量这两人。
大案后面的老倌没有着冠,只是戴着常服所用黑介帻,面圆体胖,浓眉吊睛,脸上带着一丝长年位居人上的淡淡威严。左侧的人是一个清癯老者,面颊瘦削,颌下留了一缕长须。
白崖深知自己的时间不多,也不废话,大步流星朝着大案后面的老倌走去。
“你就是陇西郡守鲁元?”
“大胆!王郡丞,这是如故?”官服老者大怒,转头瞪着堂下的王郡丞。
只是堂下的王郡丞这时候却面露异色,看着满脸鲜血的白崖皱起了眉头。
白崖一开口,他就听出声音跟自己的儿子不太一样,再仔细打量,虽然对方穿着儿子的衣物,但身形好像又瘦矮了一点,倒像是个少年人。
“祺儿,大人面前不可放肆,还不快快退下!”只是这时候上司问责,他也只好再试探了一句。
不过,白崖没有理他,这两人一问一答,已经表明了身份。
“是你就好!”白崖脚尖一点,一个箭步窜上桌案,反手抽刀,爆喝到,“鲁元,受死!”
一道亮丽的刀光伴随着一股冲天血柱,在众人视网膜中久久不散。
待到刀光消散,众官吏只见少年一袭血衣,脸上皮肉翻绽,满面血污。他右脚踩着鲁元的脊背,左手提着一颗满脸惊惧的头颅,如同一头噬人猛兽居高临下,目光灼灼地虎视着他们。
鲁元的无头尸身趴在长案上,手脚还在不停抽搐,断颈处血流如注,在案前地面汇集成了一个血塘。
众官吏人人侧目,只觉头皮发麻,一股恶寒自小腹升起,慑于白崖的淫威,一时之间竟是满堂死寂,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