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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瞬间的走马灯,时间极短,但那个坐在台阶上专注地凝视着他的少女的眼睛,却从他眼前一划而过。
昨天他打开学宫的石门,看到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女子,许义山知道她想要什么,但师门规矩大过天,他不可能把一代代先辈珍重至今的剑法交给一个连名簿上连真名都不是的人。
他以为她会愤怒,她会谩骂,他已经习惯了,他一句话都不回应就行,随便那些人骂。
但那个女子没有,但她也没如许义山所想那样回去乖乖准备自己的订婚礼,只是抓住了要出门的震山先生,为她争取到了唯一的一个权力。
就是看他练剑。
这种外院弟子都能做的事,许义山没法拦她,只能随她去了。
水院一直都是安静的,没有任何人来,他关上大门每日在里面一练剑就是一天。
这就是他的日常生活,但昨日那份宁静却被打破了。
偏偏还是在他为了稷下之宴加紧准备的最后一天,刚开始他心底难免烦躁,不管这女子是不是为了报复非要打扰,要是如以前偶尔来的那些人那样看稀罕物一般问个不停,那就是他最厌恶的事。
但许义山没想到,那女子真的就一句话不说,坐了一整天。
他们一整天,没有说一句话。
夕阳西下,他收剑,她一礼后道谢离开。
许义山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值得她谢的。
但他也不需要知道。走马灯一瞬而过,看着前方叶思远杀气腾腾的剑锋,许义山静静将所有的真元集中到手中的寒锋上。
听着耳边人们议论中偶然提到的“女子”,他面无表情。
她不会来,因为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归明月,她是嬴抱月,是被捆在前秦国书和与春华君婚书上的女人。
水院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弟子。
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因为他足够强大。
许义山听不到别的声音,不知道高台上有一个女子念出了同样的名字,他看着对面火堆里叶思远扭曲的面容,旋身起跳。
到顶下劈。
这里不是山林,这里没有下雨,并没有足够的水珠,但就在少年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