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踏出那道门之时,一只手却拉住了她。
是那个在族人眼中蠢笨如猪的族弟。
“舅舅他……”听着嬴抱月的讲述,第一次听说母亲和曾经亲族过往的姬清远睁大了眼睛,“那舅舅他当时说了什么?”
作为唯一留在母亲身边的亲族,姬清远一直以为那个舅舅多少应该还是有一些过人之处的。
听到这关键一拉,他期盼地看着嬴抱月。
“你舅舅当时说,师父断绝了和家里的关系,他去酒楼就再也赊不了账了,她要对这件事负责,不然他死都不会放手。”嬴抱月摊了摊手道。
酒楼……赊账……
姬清远闻言扶额,他就不该问,不该对那个人抱有什么信心。
这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嬴抱月会说林挽弓是个纨绔子弟。现在看来,这个说法太委婉不过了。
那哪里是个纨绔,根本就是个酒鬼。
嬴抱月看着姬清远无奈的模样笑起来,就算是纨绔,某种意义上林挽弓也是能让人无话可说的纨绔。
一个将纨绔进行到底的男人。
当时听到那句话,连她师父也都愣了,然而下一刻她看着使出吃奶力气抓着她衣角不放的少年,弯腰问道。
“那你,要和我去贵阳喝酒吗?”
林挽弓一愣,顿了顿道。
“在那我能赊账吗?”
“不太过分的话,应该可以。”
“好,那我跟你走,不要留在这个鬼地方了。”随后那个少年欢天喜地从地上爬起来,在所有人看傻子的目光里宣告和这个家断绝关系,嚷着要去都城贵阳。
“然后师父就把他带回来了,”嬴抱月看着姬清远道。
过程神奇,结果吓人。
当时不光是她,整个贵阳城的人都吓了一跳,不少世家对此严阵以待,以为大司命林书白终于打算在朝中提拔亲属培植党羽,但没想到半年后,看着那个天天在贵阳城内游荡玩乐的少年,所有人的猜想都落了空。
到了贵阳城后,林书白发现林挽弓实际是个天生的修行者,就也将他收作了徒弟。
迄今为止大司命林书白身边只有一个徒弟,但那个徒弟就已经异乎寻常的可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