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心头一松,但下一刻猛地僵住。
嬴抱月拉着他的衣袖,把他的身体拉向了她,将脸贴到了他的胸膛上。
“你没必要把一切责任都揽到你自己身上,”她平静道,“你不过是为了救我罢了,怎么就这么紧张呢?”
身有婚约的人是她,强硬留下他的人是她,万一将来被人骂不知廉耻愿意承受的人也是她。
不,李稷浑身僵硬,倾尽全力才平复下自己的心跳。
她不知道,他是有私心的。
嬴抱月看着他的眼神纯粹清澈,在她干净无暇的眼睛里,李稷越发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她未曾对任何人动情,她只是想活下去。
她对他没有企图,但他却不能说他完全没有。
哪怕他无数次无数次将这些想法死死压在心底。
“我……”李稷沉默片刻,他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微微喘了一口气,“你要躺下来么?”
“不用了,”嬴抱月将脑袋挪到他的肩膀,“我不累,天快亮了,就这么坐着吧。”
就算天阶修行者体质强悍,这么不动真元在冻土躺上一夜,半个人也该废了,更何况李稷经脉还有问题。
“可是……”李稷还想说些什么,嬴抱月靠在他的肩膀上放缓了呼吸。
他微微一怔,压低了声音。
“你困了?”当时李昭直接伸手掰断了他的木剑,给了他这么一句话。
他满脸通红还想挣扎,李昭就和他讲了永夜长城上的故事。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李昭曾经在永夜长城上当过兵。
在那样遍地男人的地方,女子到底有多么不便,连当时还小的他都能想到。
但李昭却轻描淡写地和他说起了当年她和伙伴们在北方爬冰卧雪不分彼此的事。
在快冻死的时候,在受伤的时候,在残酷的自然环境下,男女授受不亲大概是最无用的东西。
当时所有人为了活下去都拼尽全力,谁会管看病的人是男是女。
“对了,我见过的男人的身体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你还小呢,不用在意。”
李昭的这一句话让当时年幼的他差点备受打击。
“在医者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