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
嬴珣抬起头,看见嬴抱月正站在上面望着他,他愣了愣,神情复杂地开口唤道。
“我快到了。”自从在南楚被嬴抱月威胁过后,他就有些怕她。
但这种畏惧越是涌现他就越觉得耻辱,自此之后他下定决心要对嬴抱月敬而远之。
至于她之前对他说过的什么从龙之功什么的他就当没听过,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自此绝不去招惹她,只好好守着嬴珣。
此时此刻霍湛忽然意识到,自从南楚一别后,他还是第一次在嬴珣不在的情况下和嬴抱月单独相处。
落日剑搁在他的肩膀上,离他的脖颈极近,霍湛眼珠缓缓向下转动,“公主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安静一点,”嬴抱月淡淡道,“我不管你受了什么刺激,但你如果再大吼大叫还质疑我朋友的决定,我就把你从这里踹下去,懂?”
霍湛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开口,“你……我……”
脖颈边的利刃闪着寒光,嬴抱月目光平静,但霍湛却知道她是真能做出来。
与总是耐心地听别人的意见性格温吞的嬴珣比起来,这丫头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
只能说谁的子孙就像谁么?
霍湛吞了口口水,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果然暴君的女儿就是暴君的女儿。他们霍家没选错路,唯一能救大秦的,只有皇长子的子孙。
看着霍湛的眼珠咕噜噜直转,嬴抱月就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但她清楚这种愚忠之人脑子一时半刻转不过来弯,和他解释也是白费劲。
她只是一动不动端着落日剑,视线落向冰瀑下方。
系在冰笋上的绳索已经被绷得直直的,还能微微听见撕裂的声音,她很清楚李稷不可能不知道让三个人一起爬有风险,但他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有他的理由。
他到底察觉到了什么?冰瀑下方到底有什么危险正在酝酿?
嬴抱月目光变得严峻起来,用剑被拍了拍霍湛的侧脸,“让开。”
霍湛趔趄了一下,被扫到了一边,嬴抱月站到他原本的位置,紧紧望着下方。
冰瀑下传来嬴珣的喘气声,他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