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伊稚斜的眼睛朝上面瞟了瞟,一脸怀疑地重复道。
嬴抱月忍不住笑了一声,揶揄地瞥了李稷一眼,“看来你这副模样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
李稷摸了摸下巴上贴上去的络腮胡子,神情有些无奈,“是因为这个?”
“恐怕还有你现在的个头,”嬴抱月比划了一下,“对小孩而言,个头越高的人越有压迫感。”
李稷心中无语,不过他就算是原来的那副模样也没有什么亲和力。和赵光出去的时候,有小孩撞见他看见他脸上的面具甚至会哭起来。
“你倒是一如既往地受孩子欢迎,”李稷瞥了一眼这个叫伊稚斜的男孩的衣服,皱起眉头,“他是谁家的小孩?”
“他现在是十一翟王淳于惮的养子,”嬴抱月道,伸手摸了摸伊稚斜的头,“你怎么大早上跑出来了?你父王呢?”
伊稚斜转过身,抓住她的胳膊,期期艾艾道, “舞娘, 父王, 睡觉。”
嬴抱月眼角抽搐了一下。
淳于惮那个混蛋……
淳于夜这次婚礼来了不少使团,但使团里不只有男人,还有不少西域舞娘。
昨夜的白狼王庭,大概非常热闹。
也许昨晚只说了一晚上话的西戎贵族就只有淳于夜。
淳于惮的正牌妻儿都被他留在了封地,昨晚估计喝尽兴后就如他的名字一般,肆无忌惮地钻使团帐篷去了。
伊稚斜这个拖油瓶,自然就被他随手丢在了帐篷外面。嬴抱月摸着男孩脑门上的露水,猜他昨晚估计一整夜都在各个帐篷外面游荡。
“十一翟王的话,我一刻钟前,在那边龟兹使团的帐篷外见到过。”
李稷指了一个方向,隐晦地道,“他大概是完事了,看模样的确像是在找什么人。”
完事了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在外面丢了吗?
嬴抱月有些无语,但看着伊稚斜一幅皮实的样子,精神头还很足,就没再多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你父王在那边找你,去吧。”
伊稚斜朝李稷所指的方向跑了几步,停下回过头来,瞬也不瞬地盯着嬴抱月,大大的眼睛都是担忧。
“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