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王,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起兵,和旧势力硬碰硬,自己打下城池,收拾旧河山,胜者为王,这叫作夺位;还有一条路是夺权,在朝堂争斗中蚕食对方力量,最后让前王主动禅位,拿到传位诏书,也勉强算是名正言顺。
除此之外的道路,就都是乱臣贼子了。
从嬴珣选择成为河间王,在嬴晗日身边伏小做低时开始,遗老一派就已经放弃了夺位的道路。就不能再提什么王位本该就属于嬴珣的父子嬴苏,嬴昊父子窃国的话。
如果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嬴晗日主动传位,嬴珣一派才是窃国。
前秦的正统继承人是耶律静肚子里那个孩子,不是嬴珣。偏偏那个孩子此时也下落不明。
对于嬴珣一派的人而言,当务之急就是嬴晗日的死活。
可这种急切也影响了他们的判断。
嬴晗日的死活对嬴珣而言很重要,问题是……对西戎人也是如此吗?
李稷静静观察着城墙下的马蹄印,“嬴晗日身体不好,淳于夜不太可能带着他。”
淳于夜兵符在手却没有带走所有禁军,不是因为他好心,而是因为他只要骑兵。
留下的那三分之一禁军都是步兵。
只要骑兵,说明淳于夜准备长途奔袭,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永夜长城。
那么在这样的急行军中,不太可能带着一个病人,实在是个累赘。
即便要带,嬴晗日那身体被这么带着快马跑到永夜长城,估计人早就凉了。
李稷推测淳于夜最多找了个和嬴晗日身形相仿的人伪装,不可能带着嬴晗日他本人上路。
嬴珣双眼恢复神采,“也就说嬴晗日还在城内?”
他猛地看向身边随从,凄厉地吼道,“找!去告诉霍家,让他们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得……”
暗卫还没来得及回应,嬴珣脖子一凉,呆呆看向前方。
李稷的巨阙剑的剑尖,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陛……陛下?”
护卫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尖叫起来,“来人啊!护驾!有人刺杀……”
“闭嘴。”
李稷只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