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能在九营当排长,谁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大小仗无数,比这更刺激敌人飞机大炮都见过。 背上三八大盖,身上的鬼子军装下边还插着驳壳枪。 端一个小小的炮楼,谈何紧张感? 敌工部那位最紧张的,战斗报告看了无数,伏击战也跟着吆喝了两回。 但是穿上鬼子军装端炮楼却是人生第一回。 第一次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明目张胆接近炮楼,他全身肌肉因为紧张而僵硬。 炮楼越来越近 都能看到炮楼射击孔上九二式重机枪枪管上一圈圈的散热片。 要是让他骑自行车估计这时候自行车连他已经躺在了土公路旁边的沟里。 到两个伪军正在放掉桥,另外两个鬼子双腿叉开站在吊桥对面,似乎没有怀疑,他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些。 也许因为是白天,炮楼四周的战壕掩体里并没有伪军。 他在心里祈祷,这时候可千万别出岔子! 最前边的杨承志跳下自行车,跟封锁沟对面的鬼子鸟语打招呼 随着一阵自行车哐当停下的声音,他赶紧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发现自己两腿似乎在打摆子般抖得厉害。 以前又不是没从敌人炮楼经过,但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就是紧张 目光斜着往看向随队学习的分区学员,那两位更是不堪,其中一位脸色发白,动作极不自然,另一位目光呆滞像个傻子 他能听懂鸟语,杨承志在问鬼子是不是才换防过来有没有吃的跟着才随口问对方口令 轰 心头一颤,强忍着掏枪的欲望,吊桥在一阵尘土飞扬中终于搭在封锁沟边缘。 倒是九营那几位,不声不响,面无表情,就像干了一天活回家板着脸的男人一样。 他不大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淡定 封锁沟边的鬼子跟那个叫杨疯子的还有说有笑 持续的焦急中,机械般跟着队伍过吊桥。 落在最后边的柳元清板着脸跟伪军训话 十句鸟语中夹杂着两句汉语,听得出来,这位的鸟语很熟练,他也很想说两句鸟语,又怕自己的鸟语不熟练 眼看队伍全部过了吊桥,杨疯子跟鬼子已经进了炮楼,此时他才缓缓呼出一口长气。 他的任务是跟柳元清看管守封锁沟吊桥的两伪军。 两伪军一直腆着脸,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他终于鼓起勇气用鸟语问柳元清:“怎么还没动手?”
“板上钉钉的事,你急什么急?”
柳元清同样说的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