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流水声几乎盖过了远处战斗的声音,却无法阻挡更远处轨道轰炸的雷鸣。
托辛沿着覆盖着黑色苔藓的石头走着,身下就是笼罩在阴影里的水潭。
一连串水滴从大约三十米高苔藓边缘落下,在水潭表面激起水花一片。这处阴暗的地方和夏夜一般潮湿黑暗。
忽然,他听到动静从瀑布顶端传来,可这里毫无掩体,于是卡塔昌老兵见状立刻跳入水潭。
水淹没到他的脖子处,他一只手将步枪举到和耳朵平齐,离水面咫尺的位置。
接着他以无比精确的动作穿行在岩石的阴影之间,小心翼翼的在瀑布激起的泡沫后移动。
数道阴影在高处的石头上移动,可能有二十个敌军士兵。
这个距离,他能嗅到敌军的粗野丑恶,与野兽无异的气息,同时耳边传来低沉,有节奏的头盔通讯器里的声音,听起来是一种陌生的语言,但是他很庆幸自己根本听不懂。
托辛感到自己变得有所恐惧——这并不是惧怕敌人,也不是惧怕死亡,而是惧怕敌人的憎恶本性。
周围的水十分寒冷,他的四肢都快要被冻僵了,但是脸上却留下滚热的汗水。
不久之后敌军就离开了 托辛有等了两分钟以保万无一失。接着他缓缓爬出水潭,悄悄的沿着敌军来的方向前进。
另一方面,面对敌军猛烈的火力以及不利的泥泞湖区地形,桑杰心怀不甘的苦涩,不得不带着部队撤退。
敌军火力数倍于自己,甚至所率部都快被敌军包围了,于是卡塔昌人安静且迅速撤进树林里,还在撤退之路上为敌人准备了地雷和简易爆炸物。
“敌人就跟苍蝇一样密集。”
桑杰在无线电里向史崔克大喊道。
“他们人实在太多了,而且战斗意志很坚定 在进行简短的无线电通讯后,桑杰指挥的排立刻前往史崔克指挥的排所防守的一条宽阔小溪处。
此时史崔克正指挥士兵们缓缓前进,直捣敌军把守的河对岸。
紧随桑杰追来的敌军触发了爆炸物,树林里回荡着猛烈的爆炸声,史崔克顿时暗骂了一句。
按照常理,这茂密的丛林地形原本可以给善于潜行匿踪的卡塔昌部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