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人发狂的寂静之中,两人蹑手蹑脚的穿过这血腥的屠杀现场,按照方向他们只需要再穿过一个集会广场,就能抵达预定的上车地点了。
但周围的尸堆让马特宁实在感到不安,因为数量越来越多,飞溅的鲜血直接覆盖了小巷的墙壁,凝结的血泊淹没鹅卵石铺就的街道,死亡和内脏散发出的恶臭不断滋长。
这股晦暗的恶臭随着两人的接近逐渐发展成令人难以忍受、令人窒息的瘴气。
当夫妻俩最终到达之前举行集会的教团广场时,便目睹了真正的恐怖。
这处曾经挤满了狂热虔诚者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座死寂的屠宰场,其规模之大到马特宁几乎无法接受,因为在半个多小时前他也站在这里,聆听主教的宣讲,长度超过五百米的广场上,曾经聚集成千上万信徒参加教会的神圣仪式,而现在这里到处都布满了屠杀的痕迹,这场屠杀是如此的残酷,甚至连马特宁的决心都几近动摇。
在广场左边最远处的曾经是圣主的雕像,用一座伪神的大理石雕像再由信徒们花费数年时间精心雕琢而成,在占领这个压迫者放弃的城市后,就竖立在此作为对圣主的功勋的纪念。
但现在那尊雪白的雕像变成了一个披挂满被剥皮血肉的怪物,主教和他那些亲随们的脑袋就挂在上面,甚至还惊恐的瞪着眼。
可真正的恐怖与这个相比,都不过是小儿科,那些恐怖就散布在广场开阔的石板地面上。
两人所处的街口一直延伸到四周几公里外的路面上,一层可怕的恶臭红色“织物”像是某种自我增生的苔藓覆盖了整座广场的景观。
夫妻两呆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恐怖景象,都被眼前这场惨绝人寰暴行的规模所震惊,即便他们也会屠杀那些压迫者的走狗,但也达不到如此震撼的规模。
除了尸骸外,这片屠宰场中也不是没有活物,一些披着血肉的东西在广场上徘徊,在死者身上捡拾着什么,拖拽着尸体四处行走,它们的行为看似随意,但在它们飘忽不定的动作中,隐含着意图与目的,一排排尸体被堆砌成墙,内脏被挖出,就好像整个大屠杀的景观都被雕刻为一个特定的形状或仪式。
马特宁眨动双眼,在脑海中抹去这幅不断增长的图像,不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