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
等白嘉轩带着族人出村搜捕的时候,终于见到了白孝文被野狼掏空的尸首。
原来野狼去年开始就在原上泛滥,乡亲们要是出门的话,都是成群,手里还得拎根棒子才行。
而如今天寒地冻,什么都没得吃,那些野狼早就饿疯了。
见到白孝文独自出村,立刻就把他给围上了。
白孝文文弱书生一个,平时连农活都懒得干,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又怎么对付得了饿急眼的狼。
因此没挣扎几下,就被狼一口咬断了脖子,随后连肠子都给掏出来了。
白孝文死得如此惨,让全村老少爷们都唏嘘不已。
项南也叹了一口气。
其实白孝文原本有很好的生活。家境殷实,媳妇能干,知书达理。他自己不仅是学堂里的先生,还是白鹿村内定的族长,有名誉、有地位。
可他偏偏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浴望,任由自己堕落成了无赖、混混,失去了财富,失去了名声,失去了尊严,失去了自我,成了一头只知道享乐的畜生。
如今葬身狼口,也算是报应了。
白孝文的屍首随后被草草葬了,连丧礼也没有举办,甚至棺材都没有买,直接就用草席子裹着,葬在了一处荒地里,都没有被埋进白家的墓地。
按白嘉轩说法,他已经把白孝文逐出白家,没有他这个儿子,白孝文自然也就无权葬进白家墓地。
倒是那小寡妇儿,还是被埋进了丈夫的坟里,也算是生同衾,死同穴了。
……
白孝文和小寡妇的死,在原上并没有激起太多的涟漪。
在这个灾荒的年月,每天都会死很多人,死人早已不是什么新闻。
何况活着的人也是肚子空空,根本没精神讨论这些话题。
大家也只是熬着,看看自己什么时候死罢了。
时光荏苒,到了五月,朝廷终于开始赈灾了,在各保障所开了粥棚,每天都舍粥。
不过听去得人回来说,粥力根本没有几粒米,清得几乎能找的见人影。
就算这样,每人每天只能领一碗,根本就不顶饿。
而且,旱灾还在延续,看不到丝毫终结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