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走出桦钢时,眼圈都是红的。
他十八岁进厂,为桦钢奋斗了大半生,甚至还想让儿子继续进厂奋斗。
没想到最终却是这个结局,让他怎么能不伤心难过。
其实也不止王响,厂子关门的当天,无数员工都哭了。
为了安慰老爹,项南特地做了一大桌子菜,还准备了一瓶好酒茅台,准备和王响好好喝一顿。
“爸,吃菜,喝酒~”项南殷勤的招待道,给老爸斟满了一杯。
“好,喝。”王响点了点头,一口老酒下肚,很快就红了脸,随后哽咽着道,“桦钢第一锹土,是我爸爸你爷爷挖得,当年建这个厂多不容易。
可是生生被这帮王八旦给干黄了,贪污了六千多万呐,简直该死啊!”
宋玉坤等人被抓之后,对自己贪污受贿的罪行供认不讳。加在一起,超过六千万。而就为了这六千万,他们造成了桦钢十数亿资产的流失。
也因此桦钢最后才资不抵债,只能选择破产清盘。可以说,桦钢就是栽在这群蠹虫手上了。
“是,他们该死,该死!”项南附和道,又给王响斟了一杯酒。
他的怨气需要发泄出来,这样对他的精神、对他的身体才是好事。
……
王响喝了一晚上,骂了一晚上,等他发泄够了,项南才送他回屋睡觉,同时运功把他的酒逼出来。
王响毕竟快五十岁的人了,体质远不如年轻时利索,项南可不想他出什么事。
王响这一觉睡了一天,转过天来醒了之后,他一看钟表顿时急了,埋怨罗美素不叫他起床,“都八点了,赶不及上班了。”
“厂子都倒了,哪还有班上?”罗美素一听,连忙说道。
王响顿时愣在当场,方才记起来,桦钢已经关门了,他现在已不是机务段的司机,而只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了。
这让他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爸,你别这样,咱家又不缺钱,儿子也能挣钱。你就索性歇着吧。”罗美素见他一脸失魂落魄地样子,出声安慰道。
王响愣了一会儿,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其实不想休息,可是现在哪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