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的气息都有些焦躁,脚下也不自觉地用力些。
江颜从来都觉得他是李仁之的宠臣,是赏罚分明公正无私的中书侍郎,只有尹玉堂自己知道,他前世今生明里暗里给李仁之做过多少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他只是不愿让江颜知道。
今日之所以留着江颜在宫内,也是因为他想问清楚。
程宁宁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苦,她只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快要断掉,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哀嚎,“我说,我都说!”
听见这一声,尹玉堂才挪起自己的官靴,神色怜悯地道,“讲。”
“婢子,婢子就是……”程宁宁捂着自己快要断掉的手,眼泪一直在往下砸,她哭得抽抽噎噎地道,“就是想让江四娘吃些亏……”
她若是早知道会换来这样的结果,那说什么也不会管这种闲事!
眼见着尹玉堂看过来,程宁宁急声道,“婢子就是小心眼嫉妒江四娘,所以才会做这些事情的!婢子不认识什么北狄皇子,更没有要引发尹家和江家不和的意思!”
虽然程宁宁不太懂这些朝政上的东西,但是程宁宁又不傻,单纯嫉妒一个女人和那些罪名比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尹玉堂的眸光极其淡漠地看过来,像是为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在确定之后,他才收回目光。
没有再看程宁宁的打算,他只是抬脚往书房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明日一早,把她送回程家。”
瘫坐在地上,程宁宁松一口气,看来,尹玉堂还是有看程家的面子的。
——
次日一早。
江颜正打着哈欠被江凝的宫婢梳洗,就瞧见黄泉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极其兴奋地对着江颜道,“四娘,听说今天街上可热闹了!”
“什么热闹把你兴奋成这样。”江颜懒洋洋地问,不怎么感兴趣地道,“而且我一会儿要去送太后的,外面就算是再热闹,我也不能去看戏的。”
“郎君将程家娘子送回家了!”黄泉一脸喜色。
这人说的是自己最不想听的人也就算了,说的居然还是自己不想听的情节!
江颜阴沉着脸,神色怨念地对黄泉问道,“你是故意来给我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