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院子门口。
不仅仅是云生鹤见二人,连尹玉堂院子里的守兵都知道,清平县主来,是不必通报的。
所以,江颜还没等开口,门口的守兵就让出一条路来,给江颜放行。江颜觉得有些奇怪,却也觉得有趣,便弯着眉眼抬脚进去,大步流星地往主卧走。
结果可倒好,主卧没人。
江颜眨眨眼,后退一步,左右一看,才发现果然是没人,连云生鹤见都不在这里。
尹中书哪儿去了?
这院子里的人哪儿去了?
江颜在尹玉堂的院子里畅通无阻,看见她的最多是俯身行礼,连个通报的都没有。她四处转转,终于发现一件仍旧燃着烛火的房间。
是偏房,燃着昏暗的烛火,混杂着低沉的喘息。
江颜心一沉,满心不快甚至恨不得转身就走,但鬼使神差地让她上前一步,偷偷探头往里面看。
偏房里面光线昏暗,书架和屏风挡着看不真切里面的物事,透过书架的空隙,隐约看见男子面若冠玉,昏暗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神色坚忍而痛苦。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尹玉堂的目光抬眼望过来,在看见门口艳若桃李的女子时,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诧。
江颜看着房中人慌慌张张的起身,不知牵扯什么伤处,眉间微微一蹙,却又很快四平八稳地站好,步履有些匆忙地往她这儿来。
走到江颜近前,似乎又怕自己惊扰江颜,慌慌后退半步,才抬手行礼道,“县主。”
他甚至都没问这深更半夜的江颜来做什么。
“我怕不是扰了尹中书的好事呀?”江颜眨眨眼,往屋子里面看,心里还隐隐有些堵得慌,方才那几声喘息分明就是尹玉堂的。
也不知里面藏着哪个美娇娘。
分明是她自己大半夜的要来叫尹玉堂起床,撞见这一幕却又觉得满心不快,人扁扁嘴,神色染上几分怨念。
她就不该来的。
尹玉堂的神色染上淡淡的几分无措,他并不知江颜说的“好事”是什么,眼下也就茫然地看向江颜,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又不说话,江颜又看不见里面藏着什么人,一股气恼席上心头,气呼呼的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