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拥有玉米、南瓜、红薯、土豆的美洲古文明,在粮食生产上,从不逊色于这个时代旧大陆的任何国家。这也是石器青铜的美洲古文明,能够以不大的土地,广泛供养起百万到千万级规模人口的原因。
而在这个时代的南方,精耕细作,一年两收的水田,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光景。最好的南方上田亩产极其惊人,是北方良田的45倍,与特诺蒂奇特兰的水上浮田非常相似。只是这样的产出,同样需要大量的粪肥与河泥来维持营养输入。
在种植两季稻的两湖地区,“附郭膏腴之田,每亩收获不下五六石”。而在珠江三角洲,“粤田上者收十一箩或十箩,次八九箩,下者五六箩。”通常2箩为1石,广州地区便是上田两季亩收稻谷56石,近1000斤;次田4石上下,约600多斤;下田23石,约400斤。
如此算来,大明南方水田的亩产量在两季4001000斤原稻左右。其中当然以下田最多,总的平均亩收约为500600多斤,1亩多水田就足够供养一名丁壮。
看到这里,修洛特稍稍停顿,轻轻一叹。
在这个新旧大陆还未沟通的15世纪尾声,由于温度、降水、作物和农业水平的限制,欧洲的亩产收获,其实要远远逊色于近东、印度、天朝乃至古美洲文明。
在15世纪英格兰诺福克郡的庄园记录中,每英亩的小麦产量约为89蒲式耳,而大麦产量为67蒲式耳。每蒲式耳小麦约为54斤,大麦则为42斤,1英亩则为6市亩稍多。换算之后,就是每市亩仅仅产出4080斤谷物。而在气候寒冷、山地贫瘠的北欧,这些粮食产量还要折扣上许多。
通常来说,中世纪欧洲每10亩地才能供养一名成年男丁,而每丁用耕马铁器,耕作2040亩,其中广种薄收、兼种牧草。
在这个大航海初兴的年代,整个欧洲亩产低下,又饱受瘟疫肆虐。总计的人口数量,也才约80009000万人。其中,人口最多的法国不到1500万,整个意大利和神罗,都各在1000万左右。而殖民帝国西班牙和葡萄牙加在一起,才700800万人。在耐寒的马铃薯传入前,北欧人口极为有限。狭小的英伦诸岛上,各地区相加也不过300400万。同时期的丹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