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塌的永宁寺,如同匍匐的虎兽,张开黑红的大口,吞噬了进入的来人,便再无声息。
整整四天时间,马哈阿骨打都没有见到祖瓦罗,也没有见到部族的祭司奎火。到了第五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亲自扛着锤子,进入那个神秘诡异的萨满之地,见一见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林中萨满”。
“祖!你在做什么?你既不管你船队的武士,又把我部落的祭司拐走…部落里多了这么多张嘴,粮食怎么分配,后面怎么安排?难道还要我这个打仗的酋长来管吗?…”
马哈阿骨打气势汹汹,刚迈入庙宇的大门,就开始大声嚷嚷。自从祭司奎火来了后,他一下就省心了太多太多。有这么一个会管理食物、会计算消耗的“后勤官”在,他就再也不用掰着手指头,努力盘算那些令他头大的数字了。甚至就连砍多少柴,烧多少火,冬天怎么过,怎么节省燃料,都能让祭司提前计划好,部落民只需要执行就可以了。
可以说,随着部族的人口越来越多,各种计算越来越繁杂,马哈阿骨打已经完全离不开,这个主神的祭司了。不是因为对方带来的信仰,而是因为对方带来的便利。他甚至希望,能再有一个主神祭司过来,帮他把修筑营地、扩种稗田的任务,也一同担当起来,自己只需要捕猎和打仗就好!…
“呃!祖?你这是在做什么?…”
“嘘!…”
祭司奎火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旁边的席位。马哈阿骨打怔了怔,连声音也小了许多。
“这是?…”
只见庙宇靠后的主神徽记下,点燃了一盆圣火,烧着松香的烟气,好像还带着些蘑菇的味道。在旁边的祭坛上,血淋淋的供奉着一颗心脏,可能是动物的,也可能不是。
而在神徽、火焰与祭坛的中心,祖瓦罗穿着一身羽毛的祭服,盘腿坐着,摇头晃脑,口中念着什么经文。那诡异如蛇的语调,听起来就瘆人的很。在祖瓦罗旁边,年老的哈儿蛮酋长阿力,则换上了一身祭司学徒的袍子。他光着脑袋,右手紧紧的按在心口上,一同在旁边虔诚念诵。
“主神睁开血目,注视着灵魂的供奉者…祂需要鲜血,祂需要鲜活!祂带走红色的生机,去往红色的神国…供奉祂…神国…违逆者…地渊…灵魂冰刀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