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颗血色的心脏祭品。
眼前这蒙昧野蛮、古朴神秘的部族景象,正提醒着他,他眼下的位置,并不是在大明繁盛的开原集市,而是在废弃荒凉的永宁寺庙,在残酷厮杀的黑龙江下游。他的身份,也不再是什么“哈儿蛮卫都佥事”,更不是“哈儿蛮部酋长”,而是新皈依的“学徒阿力”。至于他身边,拿出这么一袋黄金的,也不是什么交易的部族商人,而是神秘莫测、会通灵仪式的“野人萨满”。而这些黄金要打交道的对象,是大明边军,是一群比女真部族好不了多少,同样饥饿到极点的狼狗,只是被“文官祭司”与“内宦女蛇”们,使劲勒着绳子而已…
“尊敬的、能变出黄金的祖萨满!这些成袋的黄金,确实是主神不可思议的威力,是我阿力,甚至整个女真各部,都从未见过的巨大财富!…我相信,您一定是有某种大法力的!既然您能变出这一百斤黄金,无论是抢的、神灵赐的还是什么巫术献祭换的…那一千斤黄金,肯定也一样能拿出来!…”
哈儿蛮酋长阿力抿了抿嘴唇,努力丢下手中沉甸甸的金符,勉强从金光中挣脱站起。这些黄金的出现,就和这些坐着大船的部族出现一样,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色彩,也只有用神灵才能解释的通。反正在哈儿蛮部传承的历史中,从未听说过,北方的野人部族,会携带大量黄金,坐着大船南下。而黑龙江下游,也从没发现过什么金矿…
“祖萨满,您或许并不清楚,这些主神赐予的黄金,对于南方大明,对那些辽东边军的价值。我们若是带着一千斤黄金南下,绝不可能见到大明皇帝,反而会死无葬身之地,连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
“哦?阿力,你细细的和我讲一讲!”
“嗻!”
说到这,酋长阿力走到向祖瓦罗面前,恭敬地下跪磕头。下跪磕头是蒙古女真各部通行的礼节,用来表示对上位者的伏地尊崇,在此时的汉地,其实并不流行。而“嗻”(je)这样的满语口语,眼下还是“是”、“遵命”的本意。此刻,阿力做出了服从的恭敬姿态,神情中不仅满是敬畏,更多出了几许担忧。
“祖萨满,在大江的下游,各部落互相厮杀,交易也都是以货易货,并不认什么金银。这些黄金,向来只有带去南方汉地,才能换回部族需要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