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
一轮明月从东边升起,很大很亮。
今晚是个满月,山峦大地都照得很亮。
白天一直吹着的北风渐渐的小了,最后完全没了。
摇曳的树枝也都静了下来。
几日的大战,早已经打破了山川间的宁静。
今天晚上算是这几天最安静的,只是偶尔,还有稀疏的枪声响起。
马占山连晚饭都没怎么吃,喝了一碗大茬子粥,就屋里屋外不停地进进出出。
每次出到屋外,都拿出手来试试风向,然后摇摇头,一转身回到屋里。
一帮子参谋、卫兵大气不敢出,都躲得远远的。
马占山那长长的马脸都能拧出水来,没有人这么沒眼力架。
傅左义稳稳地坐在哪儿,脸色平和,不急不躁。
可是,一直不停地喝水,一大缸子水很快就喝完了。
看看缸子里的水沒了,一个参谋提个暖壶,轻手轻脚地给她加满。
马占山在旁边看着,心里就是一股无名火窜起。
“都啥时候了,还在这装,真以为你是诸葛亮?能掐会算!”
眼不见,心不烦,
他起身站起,蹬蹬蹬又冲出门外,锃光瓦亮的马靴发出沉重的响声。
伸出手来试试,别说风,连露水都没有。
“唉!”长叹一声,又慢慢的走回来。
来回折腾了半天,肚子里那一碗粥早消化了,开始咕咕叫。
“嗯哪!那谁,去伙房给我拿俩馒头!”他一指旁边的一个小参谋说道。
“是!”小参谋答应一声,小跑着出去了。
马占山心里开始打转转。
“风是停了,实在不行,把持种弹直接干过去算了!……”
可一转念,又头疼,这一个山头挨着一个山头,炮兵肯定没法用,人工估计也送不上去。
大晚上的,东瀛军阵地肯定防守的严。
唯有刮南风,把东西往半山腰一放,就擎好吧!
可这该死的南风,到底来不来?
回到屋里,小参谋已经屁颠屁颠地端来了个食盘。
食盘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