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江兄?”
忽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文卿……徐君?”
江舟回身一看,一身白衣儒服,相貌俊秀的儒生正意外地看着他。
竟然是在烟波楼有过“梁子”的徐文卿。
徐文卿见到果然是他,脸上露出几分喜色:“果然是江兄,上次烟波楼一别,徐某回去之后,辗转难忘,直到不久之前才幡然醒悟,才知江兄之言,实是振聋发聩,一直想要再见江兄一面,好生请益。”
他紧走几步过来,正襟长身一拜。
竟是十分诚恳。
上次见他,可是十分傲气的一个人。
这突然间这副作派,倒让江舟有几分不知道该如何了。
“呃……徐君不必如此,那次是在下酒后胡言乱语,连我自己也不记得说了什么,当不得真的。”
“不!”
徐文卿固执道:“江兄所言,实是真知灼见,徐某往日沉迷诗词小道,被他人吹捧几句,便飘飘然忘乎所以,偏离了大道尚不自知,”
“若非江兄之言,徐某尚迷途难返,此乃引路授业之恩,徐某当以半师以事,江兄万万莫要再以‘君’相称,便唤文卿即可。”
说着,徐文卿又是长身一拜。
“……”
江舟正一脸无语,一旁燕小五看得有趣,小声道:“我听说这小子很固执的,你要是跟他争辩,这一晚上你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江舟只好道:“徐兄,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便以友相论,半师之说再勿提了。”
徐文卿大喜:“便依江兄。”
事实上,他这段时间确实是对烟波楼之事耿耿于怀,越想江舟那天的话语,越看他的那半篇道论,就越是心惊。
后来被师长一语点醒之后,他确是对江舟十分敬佩。
只是骨子里的一些东西一时还是难以改变。
他本是秀才功名,对一个差吏以师礼事,实在于礼不合。
如此正合他意。
这时燕小五斜眼道:“喂,徐酸丁,你怎会在此?”
徐文卿不以为意道:“今日新人徐文山,正是徐某一位远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