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外。”
一个满头白发的大宦官躬身站在千级玉阶之下。
玉阶之上,一道帘幕垂落,隐隐透出一尊人影,似乎在翻阅书册。
这人影,赫然就是大稷当今人皇,帝芒。
“嗯……”
那人影轻轻哼了一声,便无声息。
白发宦官垂头侍立,不言不动。
宏伟威严的金殿之中,只有哗啦哗啦的翻页声。
过了许久,一个淡然的声音才从帘幕后响起:“元千山这小子,越活越回去了啊……”
白发宦官低声道:“陛下,是否要下旨问罪?”
“圣祖的金敕都搬出来了,岂能无功而返?”
“这元千山近些年也确实闹得不像话了些……”
“着天官府下道旨意,申饬一番,令其闭门思过……”
帝芒顿了顿,又道:“朕听说,将元千山锁拿下狱的,竟是肃靖司中一个小校尉,他是李东阳什么人?”
白发宦官躬身道:“回陛下,听闻,是大冢宰的未曾收入门的弟子。”
“李东阳的弟子?这老顽固可是很少有能入眼之人啊……”
声音沉吟半晌,才又响起:“再下道旨意,对其嘉奖勉励一番,赐……”
他这一顿,白发宦官便会意道:“陛下,此人姓江名舟。”
“嗯,此人可有功名?”
“回陛下,此人乃流民出身,积功至肃妖校尉,并无功名。”
虽远隔万里,白发宦官却似乎对江舟的来历了若指掌,如数家珍。
“呵呵……”
帝芒发出笑声道:“适才李东阳闭口不提他这弟子,在这册子上也将其名隐去,这个老顽固,难道还怕朕加害他的弟子不成?”
白发宦官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大冢宰想来是爱徒心切,不欲其卷入这场风波。”
帝芒语带笑意:“呵呵,既是李东阳的弟子,怎能没有功名?”
“再下道旨意,赐其绣衣郎出身,以嘉其勇。”
“是。”
殿中就此沉寂,再无声息。
……
吴郡肃靖司。
江舟刚刚来到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