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悻悻地停了下来。
却是冷笑着看向老钓叟:
“说得好啊,你也有泼天的道行神通,为何不下阴间去问问,那些被此獠所食之人,究竟肯不肯?”
“不过你这等人,也高高在上惯了,真将自己当成了神仙,想来是不会在意蝼蚁之思。”
“不若我先把你打死,再到阴间找你施些香火冥纸,说上两句抱歉,看你是不是肯饶恕我的失手之过?”
“啊!”
殿上诸人,纷纷失色。
与江舟共席的裴玉,脸色都白了。
目露惊惧惶然,显是畏极。
但仍然忍着畏惧,伸出手扯了扯江舟衣袖,低声急劝道:“道友莫要再胡闹了,这位是黄河隐仙,得道前辈,不可无礼啊!”
“隐仙?得道前辈?”
江舟笑道:“你倒是问问他,敢不敢自称得道?”
他自然是不敢问,只吓得双手微颤,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江舟本也不是要为难他,说着就看向老钓叟:“老头,他们不敢说,你倒是如何答我?”
老钓叟脸上微笑依旧,根本没有一丝动容,更遑论恼怒?
呵呵一笑,开口道:“小友好大的气性,好大的气魄。”
他倒也没说气性何生,气魄何出,又笑道:“小友此番话倒是颇有些新奇,老朽倒从未想过,一时竟也不知如何作答。”
老钓叟也并没虚伪强言,为自己辩解,很自然地承认了自己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怕是非要此事当真发生了,老朽方知如何,若真有此事,或许对老朽也是福非祸。”
老钓叟说得诚恳,他心中确实也是如此想。
他成道太久,受世人尊捧也太久。
近三千年间,世间诸般皆是一成不变。
不变,即是路尽。
若有人能将他这“不变”打破,也许还真是件好事。
不过,他言语间也隐隐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傲然。
想打死我?可以,只要你能做到。
若不然,很可能便是我打死。
江舟自然也听得出来。
若是以往,他还会权衡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