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生死,早有定数,上赌胜负,他亦不在意。
只是闹得如今他的差事难了,功德不完,怕是还要惹出一番天大风波来,却真真是不妙,大大不妙。
事到如今,也并不止是差事成败,亦是颜面之争,他倒是退不得了。
“小友既有此手段,那你我之赌,便来日再见分晓。”
缥缈真人叹了一声,便从原地消失。
江舟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厅中景象,也随之离开。
他和缥缈道人都知道,花满月将毛龙抓去报官,其生死与否不过是小事。
真正关键之处,在于此事见了官,就必定会进入李世民的视线。
关内大旱数年,不见一滴雨水,李世民怕是早就急了眼。
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都不可能放过。
平和手中这颗龙珠,便是他能抓到的一根稻草。
只不过降雨不是小事。
到时会有什么样的变数,就连一手将事情算计推动至此的江舟自己,也一样难以揣度。
不过他做事情向来是要么怂到底,要么就干到底。
开了头,就不会再瞻前顾后。
他出西岳以来的种种所为,看起来都有些莫名其妙。
但却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与缥缈道人打赌,只是一个引子。
其中根源,说来也简单。
只是因为他想解了关内大旱。
出西岳,行至渭水,一路所见,种种灾情,诸般惨象,实令他于心不忍。
只不过他胆小,明目张胆犯天条的事情实在不敢干。
尽管这番算计,也未必能瞒得过天庭。
却也得试上一试,否则他于心不安。
尽了心力,结果如何,便听天由命吧。
总不能亏了本心。
离了毛家庄园,江舟再变化回达摩模样,返回郑县。
果不其然,不过是第二日天将明,郑县府衙便知道了毛龙夺宝害命之事。
因为花满月一大早就拎着毛龙来告状。
郑县县尊问明情由,果然不敢擅专。
一纸公文,呈到了华州刺史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