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荣不可能撇开干系。
至于水浅浅,在帝陵地宫中暗算了道门七子中的其余两人,虽然与他无关,可也是丑事露了底,还这般光明正大。
倒是一个比一个胆大。
五色剑士将江舟带到,便齐刷刷地在一旁排排坐下,目不斜视,一言不发,似乎置身事外一般。
那水浅浅依旧是如先前所见,两眼目光涣散,没有焦距,像是没有见到江舟一般。
只有那宋荣,见江舟到来,便呵呵一笑,站了起来:“天波侯,又见面了,还请赏光一坐,你我稍叙片刻?”
江舟心念电转,摇头道:“坐就不必了,宋大人,你那护卫呢?”
宋荣笑道:“诶,天波侯请先安坐,先前之事,老夫已尽知,正要向天波侯赔罪。”
“怎么?天波侯连这点面子也不给老夫?”
江舟看了他一会儿,旋即笑道:“宋荣,你是朝廷命官,又是陛下钦差,你的护卫出手刺杀一州太守,你觉得你能逃脱干系吗?”
他笑意微敛:“本侯还未找你,你倒找来了,你知不知道,本侯现在就可以把你锁拿下狱?”
“呵呵……”
宋荣虽对他直呼己名的无礼有些恼怒,但却未显于表面。
他久立朝堂之上,多年沉浮宦海,见惯风云,还不至于因此失态。
只是轻轻一笑道,重新坐了下来:“天波侯不必心急,不瞒天波侯,萧照之事,老夫也被蒙在鼓里,”
“老夫原以为他也是忠义之人,谁知竟然有如此狼子之心,竟敢当街杀人,惊扰百姓?”
“不过,此事虽也不合律法,却还不至于如天波侯所言,这般严重。”
宋荣笑道:“史弥悲虽曾任要职,不过,如今其功罪未明,史家上下如今举家投往郢都,就算当初投敌之人乃是有人假其身份所为,他也难逃干系,这一州太守,却是无从谈起了。”
“他一介白身,即便萧护卫当真有劫杀之举,但他有武勋在身,倒也不必论罪过重,天波侯,你以为如何?”
宋荣以为,“刑不上大夫”这一点,是人所共知,江舟如今也是贵为公侯,一样是既得利益者,理当也会尽心去维护这一条铁律,不至于自毁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