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没想到,张世隐竟然明白他的意思!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医痴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竟然愿意用“抵押物”来取信于自己,以此获得一次可以探索元神养护的试验机会!
这样的人应该可敬,还是可怕?李坤竟而有些为难了。
见李坤迟迟下不了决心,张世隐竟又叹了口气,说道:“当然了,我一个穷老头子,虽然视医道为命,但潦倒一生,身无长物。除了一老婆子相依为命,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给公子做抵押了。罢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恰在此时,一个老婆子掀帘出来,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李坤,说道:“这位公子,老身不知道你有什么疑难杂症让我家老头子惦记上了,真是造孽啊!公子有所不知,我家老头子平常病症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只有那种别的名医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才能引起他的兴趣。越是复杂,越是危险的病症,越能引起他的好胜心。为了求得医治的机会,他不惜赔上自家的家当。”
老婆子说到这里,竟而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而张世隐则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面对老婆子,并长吁短叹起来。
老婆子又感叹道:“别的医者治病收取医金钱财,就算不能发家致富,养家糊口还是行的。而我这老头子倒好,不但收不到一分一毫的医金,反而倒贴钱给病人,以求医治的探索机会。而他医治的病人,几乎全是那种几无治好可能的重症之人,所以,他徒有高明医术,却赔尽家产,不得不采药为生。”
“去年,为了替人家治病,竟然将唯一的儿子赌了进去,结果没有治好,害得儿子必须给人家当两年的长工抵债。”
张世隐见老婆子当着李坤的面揭他的短,不由红了脸,竟而替自己辩护道:“那些病人可不是我治死的,只不过是没有治好罢了。”
老婆子抹泪道:“你就是个傻子,明知治不好你还求着人家治疗,你图个啥?”
张世隐竟然直着脖子道:“还能图啥?医治之道,不摸索,哪有突破发展?古有先贤神农氏,尝百草,知药性,方有了医药之基础。我等后生之辈,岂能故步自封,不思进取?”
李坤万万没想到,这张世隐对医治之道竟然痴迷到如此地步!不由为之深深地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