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更不愿意孟昭成为对手,或许是源自于他败给史思明,而史思明又两败于孟昭,几成他内心深处的一道永不可磨灭的心魔。
更可悲的是,因为史思明的死,唯一打破心魔的机会,就是面对面,将孟昭击败。
但他知道,终其一生,怕也不会有这样的可能。
所以,举杯消愁愁更愁,孟文似也格外喜欢这种醉醺醺,物我两忘,沉醉于自己世界的情绪当中。
恍惚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孟文思绪回转,心中发怒,抓起一瓶由中原腹地徐州特产的火玉酒壶,大步走出石亭。
见到自己护卫正顶着厚厚的积雪,拦着一个想往里面闯的三十
岁左右的高瘦男子。
定睛一看,这男子似是他安插在二房的一个眼线,心中不由得一动。
而那男子见到持着酒壶,带着一缕缕酒气的孟文,激动不已,强压着声音,用孟文必能听到的音量道,
“二公子,我有要事禀告,是关于四公子的。”
一听到四公子三个字,孟文似是条件反射的心脏一停,双眼泛光,寒意比空中飘飘而下的大雪还要再冷三分。
思忆归思忆,他却从不会将过往的孟昭,和现在的孟昭画等号,过去是朋友,或者下属?
现在,则是敌人,或许,还是竞争者。
能打击孟昭,他必不会留情,也不会留手。
不过,他不会蛮干,傻干。
真当他不知道孟青淮是死于谁的算计吗?
正因为他知道是孟昭的手笔,却找不到破绽,才更知晓孟昭的心狠手辣,以及心思缜密。
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他宁愿维持现在这种敌对却平静的状态,也不会贸然出手。
或许,这人带来的消息,会是一个机会?
孟文嘴角扯出一丝阴戚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