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快……快跑……”
脑海中,一个凄厉的女声在回响,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低……
杨珍勉力睁开眼睛,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只是一场梦魇。他眯了眯眼,困惑地看着头顶那几根纵横交叉,沾满灰尘的大梁。大梁之上,是那种南方农村常见的黑瓦堆砌的屋顶。只是有的瓦片已经年久破烂,阳光透过破洞洒在地上,形成好几道白色的光柱,尘埃在光柱内微微荡漾。整个屋子静悄悄的。
我是在秦岭附近的农家?杨珍想转头看看周围,却是头痛欲裂,整个人没有任何力气,连根指头也动弹不得。
鬼压床?
杨珍自嘲的笑笑,将全部的意识沉浸到自己的右手,缓缓的,手指可以弯曲了,又一会儿,可以握住几根手指了。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将右手抬了起来,然后,杨珍整个人傻了……
这是一只小孩的手,瘦弱纤细,衣袖像是被钉子刮过,露出好几个破洞。手臂上有不少划伤的痕迹,指甲也多处磨破,整只手脏兮兮的。指尖的皮肤却很细腻光滑,显然并不是那种经常干农活的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杨珍大惊,不知从哪儿来了些力气,他猛地坐起,打量起自己身上。果然,不仅仅是右手,左手、身上、还有半块麻布盖不住的双腿,无一不表明这是一个小孩的身子!
我去!杨珍喊了一句脏话,一阵眩晕,整个人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杨珍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顶的阳光正直直的打在脸上。他发了一会儿呆,慢慢的适应了自己是个小孩的事实。现在要搞明白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地方?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双手撑着床板,吐了一口气,环顾四周。
这应该是座道观,也就几丈长宽。屋里显得颇为破旧,白色的墙皮已经剥落大半,露出其下的青砖。墙角屋檐随处可见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地面却还算是干净,显然还是有人打扫。正堂中间供着一个道人打扮的泥像,字迹像是隶书,杨珍看了半天,似乎认出了一个“白”字。香案上有一个显是很久没再用过的烛台,至于香炉却是没有看见。
道观的大门早已不翼而飞,有一个大大的竹笼拦在门口。杨珍看了看自己躺的